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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痦子不痒不疼就忘了它的存在,两棵树早晚各自成荫。陈樨对卫嘉已无当初那样强烈的好奇与兴趣。他躯壳上的每一块肉她都摸过,内里的心思也能揣测个八九不离十。卫嘉来来去去挂在嘴边的那几句话,刚说上半截,陈樨就能顺畅地往下接。卫嘉更不必说,陈樨疑心自己在他面前比水母还透明,比病毒结构还简单。她那点儿五脏六腑,他只消一眼便看透了。
虽说热乎劲儿没了,该联系还得联系。开心玩耍的时候他不在也罢,但陈樨夜里睡不着了他就得陪着,哪怕只是保持通话状态各干各的事——这个不良习惯一直保持到陈樨进入娱乐圈后。那时她作息混乱,睡眠极差,也不再肆意骚扰卫嘉。可即使吃了安眠药,她也喜欢选择翻书的沙沙声或呼吸声这类白噪音来陪伴入梦。
若遇到糟心事,陈樨势必要打电话向卫嘉吐苦水。这种电话最考验手机电量,必须讲到口干了、气顺了才作罢。至于那些对旁人难以启齿的秘密,向他倾吐更是最合适不过。卫嘉曾被“比基尼区脱毛导致的毛囊炎”这种问题闹得一头雾水,弄明白后脸都红了。
他请教陈樨:“你觉得我不会尴尬吗?你自己有没有一点点尴尬?”
陈樨安慰自己,同时安慰他:“说破无毒,跨过这道坎就没事了。”
卫嘉无语。那周他抽出时间来找陈樨,给她带了一支红霉素软膏。当然,帮她涂是万万办不到的。
他们坐在一起拼乐高,陈樨后背痒痒,她说:“d3。”卫嘉的手准确地在她右边肩胛骨下方挠了几下。这是他们给背部区域划分出的挠痒专用标记。陈樨看了卫嘉一眼,他正心无旁骛地替她拼几个细小的零件。她想,他们活得越来越像一对老伴儿了。熟稔、默契……无欲无求!可这不对呀!老伴儿好歹经历过狂热的痴缠期,她和卫嘉还什么都没有!
这大概是他们渐渐走入死胡同的症结所在。男女关系也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他们不上不下地混在一起,说情人不是情人,说朋友不是朋友。没有“表”也就算了,连“里”子也欠奉。
卫嘉说过陈樨可以对他做任何事。有了这个保证,陈樨一度心中笃定。她对男女之事存有好奇,也喜欢逗他,时常故意撩拨,但总是见好就收,不急于一时。因为比起肉体的实感,她更享受的是卫嘉逐渐放弃抵抗,主动沉迷的过程。就像猫忍不住扒拉自己的猎物。
她在等猎物乖乖跳进口中,他却遛得她心如死灰。
他们对彼此的身体并不陌生,情动时也有过没羞没臊的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