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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银悄悄问尤清芬:“她说的是什么钱?”
尤清芬的脸更白了。
陈樨也没有表现出惊讶,冷不丁又问:“还有,卫乐出了什么事,你们知不知道?”
“乐乐?”卫林峰满脸困惑,“她能有什么事?她在婆家好端端的!”
“好端端的乐乐”会大半夜频频给卫嘉打电话?陈樨不敢相信。
“看来你也不知道,反正天塌下来有她哥哥顶着!对了,你们这把年纪上赶着生个孩子,是不是怕卫嘉长大了太寂寞呀?”
“陈樨!你是晚辈,我不跟你计较。可这么说话就不对了!这个孩子来得不容易,她一个女人想做妈妈不算罪过吧?“
卫林峰话语里对怀孕的尤清芬颇为维护,陈樨觉得十分讽刺:“她想要孩子是她的事儿,可卫嘉是你亲生的,你为他考虑过吗?你一点儿都不心疼他?”
“我的孩子我自己养,以后绝不会拖累任何人……”尤清芬咬牙道。
“你们说话就像放屁!对待自己的孩子连个屁都不如!也不想想前头两个孩子是怎么长大的,过的是什么日子?你们俩年纪老大不小了,也不是什么安分人,肚子里那个蛋生下来,万一哪天你们有个三长两短,卫嘉能坐视不管他亲弟弟?嘴上说不拖累他,以后到了那个份上还能把孩子塞回去?”
尤清芬的同伴阿银开了眼界。在她看来,陈樨怎么说也算大家闺秀,名门那啥女孩儿,看模样确实是那么回事儿,想不到大马路上骂起人来竟那样豁得出去。她嘴上把人喷得狗血淋头,可仪态还是顶好的,声音不高不低,字正腔圆。阿银光顾着看她眉眼,听她说话,撕头发挠脸那一套也不好施展出来——即使施展了出来,阿银也怀疑自己会被撕成几瓣!
路上的行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陈樨发挥了良好的心理素质,面不红心不跳,俨然占尽上风。直到有人快步走近,用缠了纱布的手将她拖到身后。她才嘴角哆嗦了一下,咬着唇沉默了下来。
阿银一看那小伙子的身形样貌便猜到了那是谁。她年纪小,入行时得尤清芬照拂良多,但那时芬姐的男人已回去找他的死鬼老婆了,所以阿银并未见过卫林峰年轻时候的样子。现在看来,芬姐当年倒贴老卫倒也不算失心疯。
“你的手伤得要不要紧?这么的大的人了,怎么还不知道小心!”看到儿子出现,卫林峰也说不清是担忧还是松了口气。
尤清芬想要察看卫嘉的伤,卫嘉不动声色避了一下,她默默将手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