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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但同龄的女演员都在浪里拼搏,身后一朵朵新开的小花演技也不差,花季正好。之前还有人看在过往名气和江韬的面子上对她另眼相看,现在谁有那闲工夫。
陈樨倒没有太在意过气这件事。每一簇浪花都会死在沙滩上,拍死它们的不是后浪,是潮汐,是大自然的规律。当初红起来是阴差阳错走了运,她并没有多么热爱这个行业,功成身退后自己的小日子过得也不错,现在临时想要出来接通告也不过是为了钱。对方拒绝她的理由也有理有据。以利相交,利尽则散,道理都在书里写着呢。江海树当时见她脸色不妙,说了一大通感性的废话来安慰她,其实比起感慨自怜,她更多的是心痛在这个紧要关口错过了缓解燃眉之急的好机会。
经纪人是陈樨妈妈的老朋友,对于陈樨端着老天赏的饭碗不珍惜的状态,从惋惜不甘到如今已逐渐灰心,近几年也另签了几个选秀出身的新人,风里来雨里去地亲自带着四处赶通告。他知道陈樨不耐烦听那些场面话,挂电话前叹了口气对她说:“查封令也是暂时的,难关总会过去。现在你留在家里看着想着的都是糟心事,说不定过几天还会有媒体找上门来,那些大v公众号写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摆平需要时间。要不你干脆出去散散心得了……”
陈樨想想也觉得有道理,心中暗暗物色去处,最后择定了一间最远离人烟的度假酒店。在面朝悬崖大海的露台上吹吹风,做做瑜伽,她或许能像高尔基笔下的海燕一样勇敢地、高傲地继续飞翔下去。她是个想做就做的性子,遂电话吩咐助理安排预定。万万没有想到,这竟然成为了压垮她心态的最后一根稻草。
助理的电话是江海树接的,他当时举着手机就冲进了陈樨的房间,脚步蹒跚,话带哭腔:“妈,我们被列入限制高消费名单了……机票、酒店全都没法订了,也出不了国!”
陈樨从躺椅上撑起身子,面膜一抽,眼前一黑,心中刚刚孕育出来的的勇气之燕坠落于无边暴风雨中。她平时严禁江海树叫她“妈”,那小子很听话,不让叫就不敢叫,他眼下管不住嘴,可见也慌了神。
“嚷什么,谁是你妈?”陈樨深呼吸抚平面膜,“订不了机票大不了坐高铁,这间酒店住不了换一间就是。你让小张想想办法!“
“小张说了,我们非要出门避避风头,建议买个高铁二等座去住快捷酒店……“
陈樨“啪”地一下将面膜砸在江海树的脚边,就在那一瞬间,她忽然做出了一个决定,心中风停雨收,天地雪亮洞明一片。
江海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