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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码、那不规整的摆放位置……一股激灵的寒意从脊椎直窜到后颈,他未被水沾湿的手臂上,汗毛悄悄立了起来。
这种生物对于危险逼近时的本能预判驱使着卫嘉关上水龙头往尤清芬的房间走去,短短十几步的距离,他心中反复回荡着两种声音:不会吧,见鬼了!不会吧,要命!
见鬼……要命!
这声音最后定格了。
他看到尤清芬一如既往地斜靠在床上,面色冷淡黯黄。她床边用来放药的小矮桌旁围坐着两个人,那个正在摆弄墨镜的身影察觉到他的靠近,回头嫣然一笑:“饭做好了?”
卫嘉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因应激产生大量肾上腺素、去甲肾上腺素和多巴胺,导致心肌收缩力增强、呼吸急促。这个房间采光不是很好,尤清芬也不喜光,平时都是昏暗沉寂的,还有一股药味和病人长期卧床的体味。现在顶上明晃晃的光源和那人身上肆无忌惮扑过来的香水味让卫嘉又添了几分眩晕。
陈樨没有理会卫嘉表现出来沉默和冷硬:“我以为你第一句话会问我回来干什么?”
“与我无关,你赶紧走。”
“原来你下厨不是要欢迎我?我有点失望。”
卫嘉无意与她浪费口舌,寒着脸问:“你怎么进来的?”他不认为尤清芬能爬出去给她开门——要是尤清芬知道来的是陈樨,怕是恨不得在门口顶张桌子。
“这要换我问你了,为什么这么多年也不换锁,这样很危险你知道吗?”陈樨语重心长道。
她就是卫嘉这一生遇到的最大危险!离开时她明明把钥匙交了出来,什么时候留了一把?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他的目光被矮桌上的玻璃杯锁定,杯里有黄色的透明液体。
“那是什么?”他深呼吸,指着杯子问。
“餐前酒啊!”陈樨答得顺畅,“口感还不错,你要不要来一杯?”
“你哪来的酒?”
近年来卫嘉滴酒不沾,尤清芬是个病人,所以这房子里不可能有酒出现。
“厨房里找到的。”陈樨晃了晃酒杯,姿态优雅地抿了一口。
卫嘉想起来了,那不是他用来做菜的料酒吗?他嘴角抽搐:“你倒是不挑剔。”
“我挑不挑剔,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那瓶料酒卫嘉平时用得不多,他记得还剩下大半瓶。他在矮桌底下找到了它,不出意外地只剩个空瓶。陈樨两颊有可疑的红晕,说话间媚眼轻狂,可见喝了不少。桌上的三个杯子,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