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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更倾向于那一份是真实的课表,那么问题就来了——”
许暮洲从抽屉里取出那张畸形的合照,按在桌面上推到严岑面前,屈指在上面敲了敲,低声说:“在这些多出来的课程和值班中,孙茜是到底去做什么了。”
他话音刚落,严岑已经侧头看了过来,荧光球在他眼中映出细碎的光,他的目光无波无澜,像是已经明白了许暮洲未曾出口的一切不堪。
许暮洲也没有说话,他们在微弱的光芒下沉默着互相对视了片刻,许暮洲才苦笑一声:“你也想到了,对不对?”
“我在档案室看到了一张孙茜的处分通知。”严岑说:“上面的罪名是‘为人师德有亏’,我本来还在想这个所谓的师德有亏是什么,但后来我又在校长室找到了一张请假条,请假时间是一个半月,请假原因被人为用黑笔涂掉了,无法复原。但从调任书上的调任日期来看,孙茜请长假的时候正好她就任第二年的秋季开学……她刚刚过完了一个暑假,还有什么急事是需要请假这么久的。”
“……是一张病假条吧。”许暮洲问。
严岑点了点头:“对。”
许暮洲垂下眼,有些无力的叹了口气。
犯了错被下调,在本地无依无靠的一个普通女教师,性情温顺好欺负,会被人惦记上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了。
许暮洲甚至不需要再多的佐证,那张照片上的信息已经将丑陋的私欲淋漓尽致地撕开在了他的眼前,阴暗角落里衍生出的强占欲和无望的肖想总有一天会化成实质的行动。而胆怯的试探如果没有得到遏制,那股恶意就会随着欲望的膨胀逐渐渐变得愈加肆无忌惮。
“王志刚以职务之便,使用了一些非正常手段与孙茜交往。”许暮洲缓慢地说:“或者干脆逼迫孙茜——”
再难听的话许暮洲说不下去了,然而他话音刚落,沉寂许久的绣球花忽然剧烈的发起烫来,差点灼伤他的皮肤。许暮洲手忙脚乱地拉着皮绳将项坠从衣服里拽出来,才发现绣球花不知不觉间,已经有一半完全变白了。
“我早该猜到是这种破事儿的。”许暮洲看着那朵绣球花,厌恶地骂道:“这个畜生。”
严岑没有对此发表任何看法,他随手拿起那张照片看了看,说:“你觉得她是被迫的。”
“对。”许暮洲大方地承认了,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但我没有感情用事,我是合理猜测。”
“你已经在感情用事了。”严岑一针见血地戳穿他:“你在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