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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危险。”许暮洲评价道:“听起来这不是个什么好环境。”
“你说得对。”严岑肯定道:“她的幻境中还有被荆棘禁锢的教堂,乌鸦,一个身着黑裙的自己和属于自己的空坟墓。纪筠曾对着幻境中的神明忏悔——说她自己有罪。”
“啧。”许暮洲被严岑说得,随口吐槽道:“你们还说她没病,这听起来哪里不像个病人了?”
“这就是问题——她的逻辑很清楚,在她的潜意识中,一切都是符合逻辑的。就像晚上天上挂着的是月亮,玫瑰的尖刺会划伤手指,忏悔时教父会吟诵约翰福音为她洗去罪孽……还有很多你想象不到的细节。”严岑的声音很冷静:“那个世界很完整,从‘创造’的角度来说,她的世界是毫无破绽的。”
如果说刚才许暮洲还是觉得纪筠这个人有点奇怪,那他现在不单单这么想了。
——什么样的人是毫无破绽的呢,许暮洲想。
“除此之外我在催眠中没有找到任何第二人格的迹象,但如果没有第二人格,她的潜意识不会跟游乐场产生如此大的反差。”严岑顿了顿,沉声说:“……简直是两个极端。”
“怪不得你那么确定游乐场不是她的主观世界。”许暮洲揪着领子在寒风下瑟瑟发抖,他跺了跺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被风声淹没:“所以你想说,我们找错了任务对象?”
“不,我直觉没有。”严岑否认了:“而且这两个精神世界之间,有一个非常隐秘的共同点。”
许暮洲追问道:“什么?”
“都有光。”严岑说。
严岑说完这句话,通话忽然毫无预兆地断了,许暮洲尝试着重新打过去,发现对面传来了关机的提示音。
大概是没电了。
毕竟这是个正常的现实环境,许暮洲没有多想,他在寒风中打了好几分钟的电话,手指都冻得发僵。许暮洲看着不远处的楼门,决定还是先去继续自己的计划。
他给严岑发了一条短信,十二点钟约他在食堂见面。然后像一只轴承缺油的老旧机器般颤颤巍巍地拉开衣领,将手机揣回病号服的内兜里。
许暮洲狼狈地搓了搓手,才裹紧了衣服,往楼门走去。
他本来已经做好了打游击战的准备,却没想到所谓的“监护区”里,居然没有一个监控摄像头。
一楼空荡荡的,许暮洲径直走向楼梯间。一间空电梯正静静地停留在一楼,电梯门大开着。许暮洲站在外头看了看,确认电梯里的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