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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宴会厅中的严岑手腕内侧突兀地发起烫来,他垂下眼往手上瞥了一眼,才发现被他缠在腕子上的绣球花进度又往下挪动了一些,露出明显的白来。
严岑不动声色地扭了扭手腕,将绣球花重新藏回袖口内。他很确信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只是坐在这里听这些贵族说着毫无意义的空话,进度条却忽然自己动了起来。
那就应该是许暮洲那边找到了什么关键线索,严岑想。
严岑大概也没有想到,他想瞒着许暮洲的案件已经兜兜转转换了个样子落在了对方眼前。
面前的贵族还在喋喋不休地大谈他新修建的猎场,严岑兴致缺缺地转动着手中的手杖,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声着。
舞曲一首接着一首,下场的宾客数量逐渐多了起来,并不仅限于贵族青年男女,大多数参与社交的人们都进入了舞池中。
酒杯碰撞声,高跟鞋敲击地砖的声音和乐曲混杂在一起,叮叮当当,经久不息。
这屋里的动静太过细碎了,吵得严岑耳朵疼。
他揉了揉太阳穴,借着这个动作在宴会厅里环视了一圈,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许暮洲已经悄然离场了。
严岑最后一点耐心也彻底告罄,他轻轻咳了一声,捏着手杖不轻不重地敲了下地面。
从爵位上来看,罗贝尔的地位并不算顶尖,但他身上那股从战场上遗留下来的铁血气质却不知道比其他躲在王城的贵族高到哪里去了。
刚刚还在大肆宣扬自己猎场的贵族下意识闭上嘴,讪讪地问:“伯爵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严岑的拇指在手杖的鹰头上摩挲了一下,说道:“各位随意,我要先行离开一下。”
没有理由,也没有客套,这样失礼的事情罗贝尔做起来毫无违和感,甚至其他的贵族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在众目睽睽之下,罗贝尔当然不会自降身份去笨拙地操纵轮椅。于是严岑挥了挥手,一直等在他身后的管家应声走上前来,替他将固定轮椅的卡锁解开,推着他离开了休闲区。
严岑离开宴会厅时,正撞上许暮洲和宋妍一前一后地从楼上走下来。许暮洲手里正拿着一个笔记本,扶着楼梯扶手,正回头跟宋妍说着什么。
管家适时地松开了严岑的轮椅,在严岑开口前先一步告退了。
宋妍比许暮洲先一步看到严岑,她停下脚步,倚在扶手上冲严岑挥了挥手。
许暮洲顺着她的动作回过头,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