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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我换一个问法吧。”季歇的气息近在咫尺,“你喜欢我什么?”
夏让尘低头,他看着窗玻璃,季歇的身影完全将他包裹,在交缠的乳白色水汽之中,他们的倒影忽隐忽显。
一时显现在昏黄的厨房里,一时陷落在黑暗的暮色中。
其实,在平静中,并不比站在暴雨中安全。
夏让尘倨傲的姿态惹恼了季歇。
季歇伸手,掐住夏让尘的下巴,强迫他仰起头。
“我在等你的答案。”
季歇心知肚明,夏让尘不会知道答案。
他以为,自己会在夏让尘的眼中看到不甘、挣扎、恼羞成怒,所有被猝不及防逼入牢笼之中的野兽都会露出这样的表情,这是人性,也是兽性。
但夏让尘看向他,眼中却澄澈一片。
往深处望去,尽是漠然。
这完全是个陌生人,在看另一个陌生人。
明明入笼的是他,被困住的是他,他却好像胜券在握,满不在乎。
夏让尘的视线缓缓下移,定在某一点。
顺着季歇的手臂,他看见了满是伤口的手。
这些伤口原本在他洗澡前还不存在。
他想到自己洗完澡以后,瘫在沙发上的季歇,消失的水杯,和蔓延在他脚边的白布。
这一切有了解释。
“你在看什么?”
季歇在固执地等待他的回复,语气近乎是恶狠狠的。
他在等,等在夏让尘脸上看见和他类似的虚伪,他都准备好了冷嘲热讽。
“你的手受伤了。”
季歇一滞。
这不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的防卫姿态完全在夏让尘面前失效了。
在夏让尘开口的瞬间,季歇听到了金属碰撞的轻响。
这个人知道他在怕什么,即使现在暂时占据上风的是他,但是笼子真正的钥匙,好像一直都握在另一个人手中。
季歇把手往后面缩。
手被玻璃碎片划伤了。
这是他最引以为傲的手,这双手可以握手术刀,可以弹钢琴,这是他最大的骄傲和依靠,他本不应该让它受到分毫的伤害。
但是等他的理智回笼的时候,他的双手已经这样了。
这不是第一次,季歇知道,这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皮肉伤而已,无伤大雅,他甚至自虐似的在水下疯狂揉搓,让那些伤口再次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