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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思风溜进了学校的大厅。有几支火把还在燃烧,看起来原本准备举行某种魔法仪式。不过仪式用的蜡烛全都东倒西歪,地板上那些繁复的“八元灵符”也给擦得模模糊糊的,就好像有人在上头跳了支舞。即使按照安科–莫波克的标准,空气中的气味也令人难以忍受。里边不但有着一丝硫磺的味道,上头还浮着一层更糟糕的东西,闻起来就像池塘底下的烂泥。
远处传来“砰”的一声,还伴随着众人的高呼。
“看来是大门给冲垮了。”灵思风说。
“咱们还是离开这儿吧。”贝檀道。
“地窖在这边。”灵思风朝一扇拱门走去。
“去那儿?!”
“没错。你宁愿待在这儿?”
他从架子上拿下一支火把,迈步走下楼梯。
几层楼之后,墙上不再有墙板,取而代之的是光秃秃的石头。时不时地,他们会看见一扇敞开的大门。
“听,有什么东西。”双花说。
灵思风竖起耳朵。底下似乎的确有种噪音,听上去倒并不吓人,就跟许多人一边使劲拍门一边喊“喂”的声音差不多。
“不是你跟我们说过的那些东西吧?地堡空间的那些?”贝檀问。
“它们才不会满口脏话哩。”灵思风说,“来吧。”
他们跑过滴水的走道,那些高声的咒骂和深沉的干咳一路引导着他们,这些声音似乎很能让人安心:喘得那样厉害的东西能危险到哪儿去?
他们终于来到了一扇嵌在凹室里的大门前。看那架势,它保准连大海也能挡得住。门上还镶着细小的铅条。
“嗨!”灵思风大喊一声。这或许没什么用,不过他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门那头突然一片死寂,然后一个声音非常、非常缓慢地问:“谁在外头?”
灵思风认出了这个声音。多少年以前,这个声音曾在无数个炎热的下午将他从白日梦里拉回恐怖的现实。鲁穆尔·潘特曾试图把入门级的水晶球占卜与召唤敲进年轻的灵思风脑袋里,并且把这视为自己个人的使命。灵思风清清楚楚地记得那张猪脸上那一双电钻般的眼睛,还有他的声音“那么现在就请灵思风先生到这里来为我们画出相应的符号”,然后自己便会穿过静悄悄的课堂,绝望地想要回忆起过去的五分钟里这个声音都在唠叨些什么,那几步路简直像是有一百万英里长。即使现在,恐惧和莫名的内疚也让他喉咙发干。
“抱歉先生,是我,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