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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要让我担心才好!”
事情便到此为止。还钱的具体经过她始终没有多说,苗氏自然只当是如她先前所言,她向府里人借了钱;县令之事她亦没多言,听来亦好像丞相真只是体察民情时“顺手”办了这案子。
谢云苔自己心下却清楚,丞相过来“体察民情”,只办了这一桩案子。
类似这样的事情,下人间有约定俗成的规矩,多不敢让主家知道,怕被主家嫌招惹麻烦。就算是得宠的妾室,大抵也不敢讲这样的糟心事传到夫家耳中,更不敢指望有人出手相助。
可他偏就帮了她,她都没求他的。
当晚,谢云苔与母亲睡在一起,躺在被窝里说了好一会儿话。翌日清晨又起了个大早,为父亲熬好药和粥,就早早离了家,寻向驿站去。
驿站设在嘉县县口,是官驿。但嘉县是个小地方,皇帝出京避暑亦不经过这里,这官驿很少有什么大人物来。几个当值的伙计都因为丞相驾临而有些紧张,引着谢云苔上二楼时说话都哆嗦,谢云苔和和气气地向领路之人道了谢,看看面前的房门,上前轻叩。
房里光线幽暗,燃明的烛火不多,房门却很快打开。而且开门的不是穆叔,而是苏衔。
谢云苔原以为他又会睡懒觉,冷不丁地一怔,他睇着她打了个哈欠,转身折回里屋。
谢云苔随着他进去,小心询问:“公子怎么起这么早?”
“睡不着。”苏衔仰面躺回床上,烦躁地摆手,“床不舒服,枕头也硬。”
谢云苔:“……”昏暗中,她看了眼他瘫在床上的样子,又觉得他像只大猫了。
大猫抬起前爪,慢悠悠地拍了下床边:“来坐。”
谢云苔心弦提起,闷着头,一语不发地坐过去。他稍一挪动她就浑身都绷起来,他却毫无察觉,大大咧咧地枕到她腿上。
“早知道把小美人扣下当枕头。”苏衔自顾自说着、自顾自嗤笑。
她比这驿站的枕头软多了。
谢云苔僵坐着,半晌见他除却躺着没再有别的动作,才略微松下气来。
定一定神,她迟疑着轻唤:“公子?”
“嗯?”
谢云苔抿一抿唇,斟字酌句道:“奴婢家里的事,多谢公子。”
苏衔眯了眯眼,声音愈发慵懒:“爷两千两银子花了,比买你都贵,你一句谢就完了?”
虽然他溜出来主要是为了找茬不去宫宴,帮她不过顺手,但她这谢也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