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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茵摇摇头,等老汪和施惠碰杯的空档,聊到了他们的过去,“我和你老师相亲头一面,他全程爱搭不理的,问一句答一句。”
当时的陈茵,家中老幺,读书也不差。压根不懂,老父亲到底看上这个男人什么了,说什么都觉得小汪好。
家里独子,父亲是个赤脚医生,母亲务农,闲暇时候帮着丈夫看病人发药什么的。
“你们猜,你爸爸和我相亲临走前说了什么?”陈茵这话朝对面两个说的,却称呼着你爸爸,其实有点乱了。
对面二人都没在意,施惠配合师母,“说了什么?”
“茵陈是味药。你的名字反过来。”陈茵学着当年的汪敏行,声音秃头秃脑的。
这是连汪盐都不知道的父母爱情。她忽地笑出声,“然后呢?你就答应了。”
陈茵斜一眼身边的丈夫,“哪能够。不是他跑到你阿公阿婆家春耕秋种的帮忙,一味地中了你阿公的意,谁要嫁给他哦。”
汪敏行傲娇都过期了,“你以为你能嫁给谁,也就我要你。脾气臭上天,你看看你至今和你上头那些嫂子姐姐都处不好关系。”
“嗯呐。我这辈子是得了你汪敏行的济了。这么说,我还得感谢我爹的眼光好咯?”
“谁说不是呢。”
一番家常话,汪盐其实对父母这样的老来俏习以为常,却意外身边有个人一向迎来送往伶牙俐齿的,这个时候,反而迟迟沉默。
这样的家常,对他来说,并不常。
汪盐看着孙施惠一口一口吃着师母殷勤给他的“负担”,也看着他试图为自己正名还是要打汪盐的脸,他吃了好几块香肠和炸刀鱼。
最后,趁着爸爸和某人喝酒正酣的时候,汪盐自己去厨房做咸菜鸡蛋汤了。
用头道腌出来的青咸菜煸炒出味,加开水烧开,淋一些鸡蛋液进去,出锅撒上一把青蒜花和胡椒粉,冬天喝最最爽口下饭了。
汪盐很快就在灶台砂锅里做出了她今天的胃口。
她盛汤的时候,孙施惠进来要一双干净的筷子,说他的筷子掉地上了。
“你果然今天有人请。”
这是他们都知道的俗语,筷子掉地上,寓意着有人要请你吃饭。
被言中的人从台面筷桶里抽出一双干净的筷子,却没有急着出去,闻到砂锅里的咸菜香了。
“我尝尝什么了不起的汤?”
“很咸。”
“师母的那些咸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