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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礼拜堂召开了葬礼仪式。
这是起雾的第三天,也是雾最浓的一天。雾气是如此浓厚和洁白,看上去都会刺痛眼睛,远处传来的声音都湮没了。学院里只能听到从屋檐和树叶上滴落的雨点声,以及礼拜堂外工人的吼声。礼拜堂内,烛火朝天高烧,每朵烛火都团着油亮的光晕,可这座礼拜堂里还是一片昏暗;要不是咳嗽声和脚步声,谁也不知道礼拜堂里已经近乎座无虚席了。柯里黑衣黑袍,隐隐显得格外魁梧,他在礼拜堂西端走来走去,时而私语,时而凝视,担心浓雾会让那些他称为“遗族”的人迟迟不来,但对于负责整场葬礼仪式的这个重担落在他肩头,却颇为乐意。柯里对于学院的葬礼非常在行。他是个完美的殡仪员;他表现得克制有礼,刚强友善,遭受了沉重的打击,但依然不忘他是学院之父(反正他自己这么觉得)。其他人可以悲伤忘形,可他无论如何不能垮掉。曾目睹这类葬礼的陌生人,在开车离开时常彼此说:“你看看副院长那人多悲痛,但是又克制有礼。”他这么做并不是伪善。柯里已经如此习惯于掌管同僚们的生活,理所当然地把同事之死也掌握在手中;如果柯里有个能分析的脑筋,他也许会发现,他本人有一种模糊的感觉,即便在死者已经寿终正寝之后,柯里本人对死者的影响力,他那手段圆滑、幕后操纵的力量,依然在死者身上萦绕不去。
风琴开始演奏,湮没了礼拜堂内的咳嗽声,也压倒了礼拜堂外更刺耳的噪声:钢铁铮铮,还有不时往学院墙上扔重物时激起的震荡。但正如柯里所担心的那样,浓雾让棺材来迟了,风琴师演奏了半个小时,门口才一阵骚动。死者的家属,身着黑衣的辛吉斯特家族的男女们,一副乡下人的长相,背挺得笔直,被引入留给他们的座位。持杖者、牧师助理和监察官进来了,艾奇斯托的大教区长也进来了;然后是合唱,唱诗班,最后棺材终于进来了——那就像是一个开满鲜花的孤岛,在浓雾中朦胧地浮动,雾气从敞开的门口好像奔涌进来,更加浓厚、冰冷和潮湿。仪式开始了。
卡农·斯托利执掌仪式。他的声音依然优美,浑然忘我的神色也同样优美,这是因为他信仰坚定,而且耳聋。他对着这个傲慢的老无神论者的尸体,读下虔诚的词语,并不因为这尴尬而内疚,因为他从来没有怀疑死者居然不是基督徒;而由于失聪,他对于自己的嗓音和礼拜堂外的噪声古怪的一唱一和也浑然不觉。换了格罗索普,要是在礼拜堂里的一片寂静之中,听到有一个巨大的声音大吼“你该死的大脚遮住光了,快拿开,要不我结实揍你一顿”,会吓得畏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