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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但目前为止,再没有什么比登陆月球的火箭更糟糕的了,我还能让一切处于可控范围内。”
“那么,你到底是怎么把东西‘反发明’掉的呢?”我问。
“非常困难,”他承认道,“主要是拆散构成某种创造物所有可能性的线,有点像是从一垛干草堆里拆出一根针。但这些线大多又长又乱,就像是意大利通心粉,所以可能说从干草堆里拆出一根意大利通心粉更合适。”
“听起来像是份挺叫人口渴的工作。”米卡埃尔说道,我向他做了个手势,让他给我又倒了半品脱苹果酒。
“这需要一双巧手。”小个子男人说道,“是的。但我很自豪,我干得不错。每天早上我醒来,然后,即使我阻止了某种可能十分美妙的东西发生,我依然会想,俄巴底亚•波尔金霍恩啊,这个世界会变得更美好,只因你把某种东西‘反发明’了。”
他凝视着他剩下的那点苏格兰威士忌,让这液体在杯中轻轻打旋。
“问题在于,”他说,“随着‘呢喃莫扎特’消失,麻烦就来了。我已经完事儿了。一切都已被‘反发明’。再没有什么地平线留待我探索,再没有山峰留待攀登。”
“核能呢?”“推特小子”佩斯顿建议道。
“在我的时代之前它就存在了。”俄巴底亚说道,“我没法‘反发明’在我出生前就已发明的东西,要不然我可能把某样能导致我出生的事物‘反发明’了,这样一来,我们要去哪儿?”没有人开口提议。“不然我们就只能去喷气机和空中飞车里蹲着了,”他对我们说,“更别提‘莫里森火星治疗仪’。”有一会儿,他的表情极为冷酷。“哦。那玩意儿太糟了。虽然能治疗癌症,但老实说,考虑到它会对海洋造成怎样的危害,我宁可得癌症。”
“够了。我已‘反发明’了我清单上的一切。我得回家了。”俄巴底亚•波尔金霍恩勇敢地说道,“然后哭泣,就像亚历山大大帝,因为再没有世界留待我征服。还有什么能‘反发明’的?”
喷泉酒吧里无人响应。
在一片寂静中,布莱恩的iPhone手机响起。他的手机铃声是“鲁头士”乐队<small>[4]</small>唱的《奶酪和洋葱》。“喂?”他说道,过了一会儿又说,“我慢点打回来给你。”
有一个人拿出手机能对他周围的人造成这么大的反响实在是件不幸的事。但有时我觉得这是因为我们还记得能在酒吧里抽烟的日子,那时候我们从口袋里取烟时,也会顺道带出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