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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中不经意间闪过一道光,许织夏顿时如梦初醒,一激灵挺直腰背,连忙在胸间摸索。
隔着毛衣触摸到戒指的硬度,她才舒了口气。
纪淮周勾起唇角,给她擦完,再胡乱擦了两下自己的短发:“怎么了?”
许织夏解开后颈的项链扣,黑银兽面骨戒挂在链子上晃了晃,被她轻轻放进手心。
她托着项链,捧到他眼前:“哥哥。”
橡木桶上一盏煤油灯,橘黄的光晕包裹在狭小的船舱里,银曜石折出淡淡的光泽。
纪淮周瞳孔忽缩,擦头发的动作同时止住。
“白天太混乱了,我没有及时给你。”许织夏因话题的沉重,眼睛逐渐酸涩。
纪淮周盯着她掌中的骨戒,喉头发紧。
良久,他终于艰难开启嘴唇,嗓音明显哑了:“哪儿来的?”
许织夏闷着鼻音:“淮崇哥哥给我的……”
纪淮周眸子里有罕见的惊愣,径直望进她眼底。
不止是心疼他,许织夏也很内疚,假如当年她清醒一点,没有偷喝冬酿酒,或许哥哥能早早知晓这件事。
而她一个贪嘴,耽误了他们这么多年。
许织夏呼吸堵在嗓子眼:“他放在我那只小布袋里,小时候……应该是我们第一年在棠里镇,腊月那时候……”
心中情绪翻涌,干涩难言又急于告知他。
她愧疚且悲不自胜,大脑缺氧,声线都颤了:“我见过他……对不起哥哥,我忘记了……好像就在书院门口,他还跟我说话了……”
“淮崇哥哥他来看过你的……”
她愈发语无伦次,犯错了似的,低着哭腔,眼里有水雾,好似自己是造成他们错过的罪魁祸首。
纪淮周胸腔有了窒息感。
就算心脏被千刀万剐了,他也能做到不表现出一丝痛楚,连撕心裂肺都是哑火的。
但见她自责,他一阵难忍的钝痛。
从看到纪淮崇留下的遗书,到现在,他在一天天地释然,因为她的存在,能给他一种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的心理补偿。
但是坦白讲,他仍有磨灭不掉的遗恨。
或者说是最后那丝放不下的执念。
可她一有负罪感,什么遗恨什么执念,在他这里瞬间就都无关紧要了。
在过去久远的某天,他踹陆玺下河的时候说,人们只会怀念死人。
但现在的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