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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停下了脚步,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站定不动了。
穿着校服的男孩子站在人群最后,他抬头看了许暮洲一眼。他的眼镜在唯一的光源下折出了一丁点细碎的光,他瞳孔颜色很深,看人的时候略微低下头,从眼睑上方盯着人瞅,平时不觉得怎么,在这种情境下怎么看怎么瘆得慌。
他知道自己已经露出了太多的破绽——甚至在下课铃响后,在教室里耽搁的三分二十秒都显得格外可疑。许暮洲实在猜不到这些玩家究竟是怎么进行游戏的,或者他们之间有什么不成文的规定,但他唯一知道的是,他得混入其中,成为他们的一员。
许暮洲的手心骤然起了一层冷汗。
对面的玩家似乎对他有了防备,但又似乎没有。但许暮洲向来不愿意冒险,他的大脑飞速转动着,试图从他能理解的认知范围内找到些能有的线索。
严岑从屋中走出来,他有意无意地站在许暮洲身边,在黑暗中抬手捏了捏他的肩膀。
——恐惧,怨恨,嫉妒。
许暮洲忽然上前一步,他看也没看站在前头的杜晴晴,又伸手拨开了挡路的林向,指着她身后的中年男人大骂道:“我**大爷,游戏才刚开始你就阴自己人!”
他手劲很大,一副气坏了的模样,林向被他差点推了个跟头,踉跄着扶着墙站稳了。
中年男人见他突然发难惊疑不定,他瞪大了眼睛指着许暮洲,你你你了半天,什么都没说出来。
“怎么,害怕了?”许暮洲依旧气势汹汹,他冲着男人冷笑道:“你刚才把NPC往我这边引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害怕呢,现在发现我没死成,现在心虚了?”
许暮洲咄咄逼人,丝毫没有给中年男人回话的机会,他不管不顾地往前逼近,看着就像是占了天大的理。
站在光源外的严岑轻轻勾起了唇角。
不错,很聪明,他想。
不管许暮洲再怎么细致善于推理,他也不可能跟那些真正经历过审判游戏的玩家完全一样,所以他选了一种新方法。
黑暗会剥夺人的视觉,令人失去获取多数信息的能力,许暮洲先发制人,从“听觉”上占尽了先机。
当时危险发生的情况来得太快,但严岑还记得那中年男人确实是在瞬间就消失在了原地,所以他才确认那些玩家或多或少是有着保命手段的。但没想到,许暮洲只听他说了一句,竟然也想到了这层。
危机意识中的本能并不能算作严格的记忆,是可以被篡改和自我怀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