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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回来。
勤杂工手里拿着三四封信走了进来。
英子接过信,把它放在信吾的办公桌上。
“又是遗体告别?真讨厌。这回是鸟山?”信吾自言自语,“今天下午两点。那位太太不知怎么样了。”
英子早已习惯于信吾这种自言自语,她只悄悄地瞥了信吾一眼。
信吾微张着嘴,有点呆愣。
“要参加遗体告别式,今天不能去跳舞了。”
“听说这个人在妻子更年期受尽折磨哩,他妻子不给他饭吃。真的不给他饭吃呐。只有早晨嘛,还凑合,在家吃过早餐再出门,可她并没有给丈夫准备任何吃的。孩子们的饭端上来了,丈夫就像背着妻子,偷偷摸摸着吃。傍晚因为怕太太,不敢回家,每晚都闲逛,要么看电影,要么就进曲艺场,待到妻子儿女都入睡了,他才回家。孩子们也都站在母亲一边,欺负父亲。”
“为什么呢?”
“不为什么,更年期反应呗。更年期真可怕。”
英子似乎觉得自己在受到嘲弄。
“但是,做丈夫的恐怕也有不是的地方吧。”
“当时他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官员呐。后来进了民营公司任职。按其身份,遗体告别,好歹得借寺庙来举办,所以相当讲究。他当官的时候也不放荡。”
“他抚养全家人吧。”
“那是当然啰。”
“我不明白。”
“是啊,你们是不会明白的。一个五六十岁的堂堂正正的绅士,竟怕老婆,以至不敢回家,半夜三更还在外头徘徊,这种人有的是呐。”
信吾试图回忆起鸟山的容颜,可怎么也无法清晰地回忆起来。他前后已有十年没见过鸟山的面了。
信吾在想,鸟山大概是在自己的宅邸里辞世的吧。
四
信吾烧过香火后就站在寺庙的门旁,他以为在鸟山遗体告别式上会遇上大学时代的同学,可是一个也没有看见。
会场上也没有像信吾这么大岁数的来宾。
也许是信吾来晚了吧。
往里窥视,只见站立在正殿门口的队列开始移动,人们散去了。
家属都在正殿里。
正如信吾所想象的,鸟山的妻子还活着,大概站在灵柩紧跟前的那个瘦削的女子就是她了吧。
她染过头发。不过,好像好久没染了,发根露出了斑白来。
信吾向这位老妇低头施礼的时候,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