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空出嘴问元峥:“小叔,你怎么不吃?”
元峥道:“我没胃口,你要是能吃,就全吃了吧。”
虞青遇把菜端到自己面前,“该吃吃该喝喝,男人身外物,能抢就抢,抢不到还有下一个。”
元峥苦笑。
小丫头年纪不大,看得倒是挺开。
活得像个单细胞生物挺好的,不会像他一样纠结,自责,愧疚。
等虞青遇把菜吃光,元峥结了账,开车送她去了医院,他却没回公司。
车子停在停车场,他一时不知何去何从,去找苏惊语吧,身份尴尬,走吧,他又不舍。
心思纠结地待了大半个小时,他默默发动车子,去了父母的墓地。
父母的骨灰葬在外公家的墓园。
墓前前放着一束白菊花,看花瓣的枯萎程度,应该是这两天刚放的。
不是他放的。
他十天前来祭拜过一次,拿的是烟酒黄纸和母亲最喜欢的白玫瑰。
爷爷元老羞于祭拜,只在清明和父亲生日时才会来一趟。
这花应该是梅黛放的。
他想,真固执啊,他那么厌恶她,从来没给她过好脸色,可她仍然执着地来墓地送花,默默地往他跟前凑,每逢他生日或者逢年过节,都给他寄各种礼物,哪怕他让秘书全扔了,她仍孜孜不倦。
这是一种病态的心理。
就像他一样,心理其实也是病态的。
只有幼年受过巨大创伤的人,才会有这种病态的执着。
元峥俯身在墓碑前坐下,右手担在膝盖上,靠着父母的碑,仿佛靠着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