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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楚生又把水杯放回去。
“那你今天是不是不走了?”关明鹤说,“是不是可以一整天都陪着我了?”
梁楚生掀开被子钻进去,说:“不走了,我困了,陪你睡一会儿。”他哄道,“等你病好了带你去吃好吃的,所以你得快点好。”
“知道了阿生,我会快点好的,”关明鹤黏上来抱着他说,“我还要和你一起去看极光,我们约好的。”
两人靠得近,关明鹤的气息格外滚烫。他被高烧折磨得拧着眉,却不舍得闭上眼睛,一直在看着梁楚生。
“刚吃完药,睡一会儿吧。”梁楚生说。
“我不想睡。”关明鹤慢慢靠近,几分苦涩的药味钻进他的气息里。
“阿生,头好疼。”
关明鹤长得高鼻深目,五官俊朗,就算傻点不说话的时候挡不住一股子锐气。
可现在眼眶微红,脆弱得如同孩子的样子让梁楚生觉得心脏像被一双手紧紧扼住一样难受。
“还有点烫。”他抬手贴在关明鹤的额头上,头发落在他手背上,痒痒的。
关明鹤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唇上,因为发烧,呼吸更烫了,他被掌心里灼热的一吻烫得心脏沸腾,仿佛站在火山岩浆之下。
“关于以前,你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吗?”梁楚生问。
关明鹤摇摇头。
“那你的家人呢?”良久,梁楚生还是问出了这个最不想问出来的话。
但关明鹤却说:“阿生就是我的家人。”
梁楚生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像突然失去说话这项功能。
某种截然相反的两个想法黏腻如同苔藓一般胶着着。他陷入挣扎当中。
“睡吧。”
整整三天,关明鹤的体温才算是降下来。
期间他偶尔能听见关明鹤梦呓一些奇怪的话,虽然听不大明白,但也知道那不是和他一起经历的。
关明鹤醒的时候梁楚生在旁边抱着手机,因为关明鹤一直抱着他不撒手的原因,所以他现在一只手臂正被关明鹤压着。
“醒了?”梁楚生看了他一眼动了动胳膊,“醒了就起来吧,胳膊有点儿麻了。”
对方从刚醒的朦胧状态中回过神,眼里逐渐有了些焦距,但在看向梁楚生的时候,神色却闪过一点慌乱。
不过是片刻的僵硬,梁楚生已经从床上起来。
他背对着关明鹤,边换衣服边说:“我今天得去上班了,请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