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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楚和果真如他所说,没有再来过一次医院。
沈岁知并没有想象中如释重负的感觉,她在病床上躺了两天,期间收到沈擎的消息,注明了宋毓涵墓碑所在。
那个位置有些偏僻,而且海拔并不低。沈擎不会擅自决定这种事,所以她不明白宋毓涵为什么要选这样一个地方。
沈岁知将手机锁上屏,她不打算这种时候去看宋毓涵的埋葬之处。宋毓涵应当是没有葬礼的,毕竟她也没什么亲人,孑然一身活在这个世上。
死了也是孑然一身。
沈岁知出院的时候谁也没有告知,她关上微信,除了回复姜灿一些工作事宜,没有跟任何人有联系。
回到家里时,沈岁知发现那滩血迹还在,她慢吞吞地拿纸擦干净,把满地狼籍清扫干净,然后坐在沙发上思考接下来可以做什么。
这个答案等到她去医院拆线的那天,才彻底明晰。
离开前,医生对她说:“多去看看外面的风景吧,即使不接触人群,这个世界也有很多美好的地方。”
这份看似无意的善意,却瞬间给了沈岁知些许想法。她同医生道谢后,便回家从手机上存了张世界地图,闭眼全凭直觉选择了一个定位。
她立刻查询最近线路和机票,确定下来后,简单收拾好行李,准备开始她漫无目的的独身旅行。
沈岁知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将那个日记本放进行李箱,那串星月菩提则被她戴在左手手腕上。她摸了摸颈间的平安扣,这是宋毓涵唯一给她留下的东西。
千山万水,自己看也是看了。
沈岁知从来不缺孤注一掷的勇气,她想去看看别人是怎样过好生活、怎样爱一个人,然后再试着去学习领悟,从泥沼里一步一步走出来。
她不能永远做那个被拯救的人,她想要挣脱这个死循环,只有自己剖析自己。
沈岁知去机场的那天,是个晴朗日子。
她拖着行李箱,独自穿越重重人海,在进入登机口时,她最后看了一眼平城的天空与风景。
随后她收回视线,头也不回地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