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对戏(2 / 2)

“这么久,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指尖的动作一点点松懈,金斯娇渐渐缓过来,尝试着按照安蔚的性格与语气接话:“忘了。”

雪年意外:“你吃药了?”

安蔚胡乱地点了两下头,吃完药,她的意识不是特别清醒,说话颠三倒四的,“没睡着,所以吃了点。”

“怎么又失眠了,我看看……”

说着,她手伸过来,想要摸摸安蔚的额头。

在即将被触碰到时,安蔚偏过脸,盯着虚空处的某一点,涣散道:“习筝。”

习筝的手落空,“嗯?”

“你喜欢我吗?”

“当然,”她摸了摸安蔚的头发,动作温柔得像在抚摸一只小动物,“是不是困了,去休息会儿?”

……

抽完烟,孟沈从阳台回来,发现房间里静悄悄的。

副导演轻步绕过来,“雪老师和金老师在对戏。”

“对就对呗,”孟沈莫名其妙,“还来跟我汇报?”

副导演摸头。也是,对戏嘛,不是很常见吗?

孟沈找了方便的位置坐下旁观,但只看了几秒,她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玄关那两人紧挨着,就差没抱在一块儿,说的压根不是剧本里的台词,氛围也绝不是接下来这场戏的走向。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俩人搁这儿角色扮演谈恋爱呢?

——

“咳!”副导演从桌台边经过,咳嗽一声,提示,“金老师,休息好了吗?”

14、对戏()

金斯娇回头,额头无意擦碰到雪年的耳发。

发现一屋子的工作人员都在等着,她立刻醒过神来,配合道:“好了。”

雪年把手从她身侧收回来,也说:“嗯,好了。”

备场时,两人面对面相视。

金斯娇出戏很快,这点就连许多老演员也做不到。

这回出了戏后她终于没再闪躲,与雪年对视着,虽然嘴上依旧沉默,但眼中终于能看出些流动的情绪。

雪年从不吝啬夸奖,摄影师还在调整机位,她挑着空隙说,“金老师很聪明,一点就通。”

金斯娇耳后一热,雪年的语气像在哄小孩,让她不由想起当初那个躲在她怀里想妈妈的小演员。

雪年温和道:“演员的工作是要把角色呈现给观众,沉默是表演的大忌,角色可以沉默,但演员不能,你必须要把准确的信息传达给观众,台词、动作、神态,缺一不可。离了镜头你可以尽情做自己,但在镜头下你只能是安蔚,知道吗?”

金斯娇看着她,认真地点头。

她的视线没再挪开过。

雪年顿了下,想到什么,挽了挽耳边松散的头发,“我刚才对你是不是有点凶?”

金斯娇摇头,“不是。”

一点儿也不。

雪年失笑于她回答的速度,从没见她反应这么快过,“金老师,你要是不开心,或是觉得自己受委屈了,也可以表现出来。”

金斯娇一怔。

雪年措辞:“其实可以不用太小心翼翼,这世界没那么脆弱,外界也没你想得那么敏感……”

话音刚落,她为自己说的鬼话皱起眉,“算了,你当我没说。”

做这行的,果然多说多错。

金斯娇还在看着她。

雪年弯唇:“我换个说法。”

她倾身,像刚才对戏那样靠近,但没伸手圈住金斯娇,给彼此留下礼貌得当的距离,神色温柔,徐徐道:“在我面前,你可以大胆一点。”

金斯娇猛地抓紧了桌沿。

副导演在不远处喊:“各部门准备!”

雪年回身,金斯娇松开手,摒弃所有杂念——

不出意外,失败了。

雪年拉着她的胳膊把她压倒在桌台上的刹那,金斯娇由内到外都被撞得狠狠一颤。

雪年用手垫在了她腰后,免得碰伤,金斯娇反因为这动作瑟缩了下。

唇被堵着,心被悬着,换气的间隙金斯娇失控地发出一声哼吟,那是剧本中没有提到的,但孟导没有喊停。

镜头随着戏中人的动作而移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镜头底下。

衣领被揉开,衣扣硌在锁骨以下,金斯娇气息乱得失了节奏。

在她忍不住要喊停时,雪年就着厮磨的动作唤了她一声。

“安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