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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挺喜欢听你说话,我允许你一边吃,一边讲。”
隽芝精神一振,“谢谢你。”
她是那种不怕胖的女子:哪里有那么容易胖,也要积一二十年无所事事的无忧米才行。
“我这就开始讲了。”
“请便。”
车子往郊外处疾驶而去。
想半天,己习惯写作的她竟不知从何开始,只得说,“家父没有儿子,只得三个女儿,不过仍然非常欢喜。”
郭凌志马上知道她心中积郁。
隽芝把脸朝着窗外,“我从来没有见过家母,”不知凭地,她用非常平静声音轻易说出多年藏在心底心事,“家母生养我的时候,染上一种非常罕见的并发症,数月后去世,离开医院的,只得我一个人。”
郭凌志完全意外了,但表面上不动一点声色,只是纯熟地把高性能跑车开得如箭般飞出去。
没想到今天他担任一个告戒神父的角色,何等荣幸。
速度抒缓了隽芝的神经,她说:“我一直内疚,觉得不应原谅自己。”
郭凌志暂不作声。
“我的出生,令父亲失去伴侣,令姐姐们失去母亲,如果没有我,家人不会蒙受惨痛的损失。”
小郭把车子驶上一个小山岗停下。
“我平时生活积极,.因为若不加倍乐观快活,更加对不起家人。”
小郭转过头来,“所以你时常觉得累。”
“你怎么知道?”
“一张脸不能挂下来,当然是世上最疲倦的事情。”
他下车,自行李箱取出一只大藤篮,“在这里野餐如何?”
隽芝已经吃光那小盒巧克力。
她收敛面孔上笑容,颓然党在座塾上,仰看灰紫色天空,顿觉松弛。
忽然有感而发,“至令我们快乐的人,也就是使我们悲痛的人。”
“当然,那是因为你在乎。”
“请告诉我,我应否为母亲故世而耿耿于怀。”
小郭很幽默.“我一生所见过所有试卷上都没有比这更艰深的问题。”
隽芝也笑,真是的,甫相识就拿这种问题去难人,但,“有时凭直觉更能提供智慧的意见。”
小郭摊摊手,“唔,让我想一想,让我看一看,”他终于反问:“历年来背着包袱也不能改变事安?”
“人死不能复生。”
“那还不如卸下担子,过去纯属过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