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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之下是枯萎和废弃遗留的苍凉。
纪筠赤着脚站在一扇缠绕着藤蔓的铁门前,圆月高高地挂在夜幕中,将她脚下的土地炙烤得滚烫无比。
锈迹斑斑的挂锁摇摇欲坠地扒在栏杆上,执拗地不肯结束自己的职责。
纪筠茫然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白皙的皮肤被逐渐上升的温度烤得微微发红。她茫然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里走。
乌鸦从灌木丛中扑腾着翅膀飞起,发出不详的叫声。纪筠脚边枯萎的玫瑰花瓣被夜风拂动,轻飘飘地落在了她的脚面上。
不远处,一栋教堂正静静地伫立在月色之中,浅银色的光芒顺着教堂坚定倾斜下来,一路延伸到教堂外的目的边缘。
排列整齐的十字架将不大的院落分割成一块一块的,这里太久没有人打理了,坟墓上的青石板被疯长的杂草尽数掩盖,只能看见零星的白色痕迹。
乌鸦落在了门边的围墙上,乌黑油亮的皮毛在月光下泛着光,乌鸦用喙梳理了下翅膀上的羽毛,一片绒毛落下来,飘在了藤蔓上。
花枝藤蔓重新获得了生机,枯死的枝叶缓慢地褪去了颓丧的干褐色,现出一种散发着光芒的黑来。
枝条在纪筠的眼前疯狂地生长着,其中一条从铁门的缝隙中垂落下来,硬刺破开藤蔓坚硬的外壳,从渗出的草本汁液中艰难地开出了一朵娇艳欲滴的白玫瑰花。
纪筠被这种神奇的景象所吸引,玫瑰花瓣逐渐绽放开来,像是在吸引她向前。
——纪筠也确实这么做了。
她无意识地冲着那朵玫瑰伸出手去,然而还不等她握紧花茎,她的指尖就先一步被玫瑰的尖刺划伤了一个小口。
血珠瞬间从她的指尖渗出来,滴落在玫瑰花的根上。
滴答——
严岑伸手调慢了水滴盆景的流速。
他手中拿着一张夹着治疗纸的文件夹,形态懒散地翘着二郎腿窝在单人沙发中。咨询室的位置很好,在这个时间正对着阳光,整间屋子都被烘得干燥而温暖。
“……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严岑刻意压低了声音,诱导一般地开口道:“像是絮语,也可能是幻觉。”
沉睡的纪筠眉头微微皱起,她手指一紧,连带着手中的钢笔在本子上划了狠狠一道,留下一条明显的白印。
“……你决定不去管它。”严岑继续说道:“你看了看周围,觉得这里安全吗?”
纪筠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