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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岑几乎立刻就想明白了许暮洲的用意。
许暮洲还是在意那次“意外身亡”的事儿,他在意那种在时间线中来去所产生的浮萍感,生怕他一脚踩不到实地,再干出什么想不开的事儿来,于是要亲手给他做一条“轴”。
在这个无限延长出去的轴线中,许暮洲画下了第一个端点,然后给这条轴设定了一个规格,让严岑得以在这上面找到“记忆”的佐证。
在这个时间缝隙中的失落之地,许暮洲用一种及其古老且笨拙的方法,为他创造出了一种“时间”。
诚然,他们两个人都知道这种“时间”不过是一种自欺欺人的假象,但这不妨碍这薄薄的一张纸,确实在这一刻给了严岑一种崭新的感觉。
严岑的目光落在那一个个小圆圈上,只觉得神奇——好像他刚刚走过的那个世界,真的在他的生命里留下了几天的刻痕一样。
“给你的谢礼。”许暮洲笑着说:“谢谢你记得我不吃什么东西。”
“可是……”严岑刻意拉长了音调,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这日历不是你上一次中转的时候申请的吗?”
许暮洲一时语塞:“我……”
“我很喜欢。”严岑没有再逗他,他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微微挑起眉,眼神落在许暮洲身旁的旧日历上。
严岑眼角眉梢向下微弯,露出一个很放松的笑意来:“谢谢。”
许暮洲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笑意更加明亮了些:“不客气。”
——又来了,严岑想。在上一个世界中,许暮洲曾经因为他放过纪晓莉,而给了他一颗味道清奇的薄荷糖,那时候他也笑得满足又开怀,漂亮得比外头的阳光还耀眼。
但现在永无乡窗外风雨飘摇,黑沉沉的卧室里半点光亮都看不见,严岑却依然在瞬间回到了那种被温暖和轻松环绕的环境中。
多年的工作让他整个人变得极其敏锐——无论是对其他什么事情,亦或是对他自己都是如此。
严岑的目光最终游移到许暮洲脸上,脑子里浮现出刚刚跟许暮洲结束的对话。
——喜欢是一种想要索取感情的念头。
严岑想,起码在这一瞬间,他是真的有一种想要时间停在这一刻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