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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凯瑟琳的角度来看,罗贝尔真是已经足够爱她了。
于是她的心态会开始发生转变,从习惯变为满足,再转换出一种微妙的庆幸,最后将这种暴力视作理所当然,然后从罗贝尔身上汲取那种只对她产生的特殊感。
他们两个人守着这种完全畸形的爱恋,达成了一种美妙的平衡。
“凯瑟琳这个人,我很难界定她的性质。”宋妍侧头看了看窗外,平静地说:“她自己也是个受害者。”
也许凯瑟琳原本也是个正常的姑娘,只是在漫长的时光中,一点一点对罗贝尔产生了这种病态的依恋——毕竟这是能掌握她所有情绪和身体的人。
严岑没有说话。
他将手上的袖子向上挽了一折,露出手腕上的绣球花项坠。
之前一直吝啬于向前推进的进度条慷慨地下落一半,花瓣从淤泥中挣脱而出,滚落在严岑掌心,像是一颗重见天日的种子。
“只有一半。”宋妍说。
“剩下的一半,要交给时间。”严岑说。
“你看起来心里有数了。”宋妍说。
“八成吧。”严岑没有把话说死:“还得感谢许暮洲,他找到了凯瑟琳执念的最后一环。”
严岑说着将绣球花收了起来,自顾自地转过轮椅,看起来像是要出门。
宋妍从窗沿上跳了下来,紧走几步跟上他的步调,问道:“是什么?”
“知更鸟。”严岑说。
现在已经是休息时间,城堡中安安静静,走廊中等待吩咐的仆人们都已经回到了下人房,只留下走廊中新更换的蜡烛在幽幽地发光。
严岑转着轮椅往走廊另一边的书房方向走,宋妍双手揣兜地跟在他身边,并不打算搭一把手。
“去哪。”宋妍问。
“找许暮洲。”严岑说:“从他丢了到我发现这件事总共才过了两个小时,克林没时间也没条件带着那么大个活人离开城堡。”
“但这个城堡很难藏人。”宋妍说:“之前我单独一个人摸排过地形,这城堡的修建方式很复古,是个近乎对称的结构——除了城堡右侧的小钟塔楼,不过那是个露天的,完全无法藏那么多人。”
这个城堡就这么大,几步就能走到尽头,严岑带着宋妍推开了他专属通道的门,操纵着轮椅小心翼翼地向下。
“——这设计的还挺精巧。”宋妍跟在严岑身后,摸了摸旁边的砖墙,啧啧称奇道:“我之前在城堡中转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