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远帆指了指旁边的沙发，从桌子上倒了杯柠檬水放在了靠近舒念的位置，那自然的动作像是一位亲生父亲在照顾自己的女儿。

舒念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每次在霍远帆关心自己的时候，都在他的脸上读到了愧疚。

背负着一条人命的恶人，是不是也会在午夜梦回时失眠，悔恨自己犯下的错事？

“爸爸听说，霍以深要和你离婚？”霍远帆问。

舒念点点头。

霍远帆强势道：“我不准。”

“叔叔，婚姻是人生大事，阿深他和我过得不幸福，还是不要勉强他了。”

“那你离婚后就幸福了？你考虑了他的幸福，那你的呢？”

“爱一个人就是该为他考虑。” 舒念说，“我爱他，所以愿意为了他放弃自己的。”

“还是太年轻。” 霍远帆嗤笑：“那你有多爱他？他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吗？”

舒念抿了抿唇，她回答不上来，因为还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我爱他，胜过爱自己。只是，我的爱给他造成了困扰，那就收回来吧......”

舒念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对自己说，话里的难过散不尽。

身后忽然发出声响动，她吓了一跳，转回头看——

霍以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那里，他的神情凝重， 舒念和霍远帆的对话应该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