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今天三姑娘特别开心,估计已经完全忘了那个穆婉了””
“说起来也是奇了怪了,那么大个活人,既然来了,能跑哪儿去呢?”
“要我说,害怕就干脆别出门,真是自己受罪也给我们找罪受。”
“幸亏有阿婉姑娘,如今姑娘她们玩的开心,就算找到了怕也懒得理她了。
“说起来,那位阿婉姑娘到底是哪家的?”
“那风姿气度少有,我家姑娘猜大概是西南哪家的世家嫡女,说不准是滇西王之女呢
“那岂不是郡主?这样就说的过去了。”
丫鬟们的声音远去,穆柔恍然回神,原来穆婉竟然仗着众人不认识她,冒充高门嫡女!
对啊,若不是熟悉她的声音和神态,自己当时不也没有认出她来吗?何况那些只见过画像的吴三姑娘她们那些贵女们向来也是看碟下菜,穆婉只要稍加引导让对方有了猜测当然要大献殷
穆柔都要被穆婉的胆大逗笑了,怪不得所有人都找不到她,敢情她一下午都在她们的眼皮子底
下。说实话,穆柔很佩服她大姐姐这一招,着实精妙,连她刚刚也差点被唬住。
但她没有想过谎言被戳穿的后果
吴知萱她们的雅间里,热闹非凡。
&34;哎哎哎,输了,输了,贴贴贴!!&34;
&34;这次阿婉也输了,贴!”
穆婉将手中的叶子牌一扔,也不扭捏,扭头朝着木霜道,“来吧。
一直坐在她旁边帮她打扇的木霜从桌边的花上拽了一片花瓣下来,沾了水后仔细看了看,贴在了穆婉的鬓边。其他人掩嘴偷笑,不过自己脸上也多多少少都有花瓣。
吏部尚书之女柳蕊笑道,“阿婉这输了却不像是惩罚,倒像是奖励,更漂亮了。”
穆婉懒洋洋的洗着牌,“说的好像是我一个人漂亮似的,再说了,漂不漂亮我又看不见,我只能看见你们,我只知道你们输了,然后奖励我看美人儿。”几位姑娘被她这话逗的花枝乱颤,李亦宁都忍不住咋舌,跟“陆世子”道,“这位阿婉姑娘嘴巴实在厉害。”云苓骄傲道,“那是自然,我们本事大着呢。”
李亦宁疑惑道,“陆世子很熟悉阿婉姑娘?”
云苓才反应过来自己作为南溪乡君的“未婚夫”,对自家姑娘表现的太过亲近了,正不知道该怎么表现,祝南溪及时救场,“那是自然,我跟阿婉玩的好,他自然也熟悉了。”李亦宁还是不解,他怎么记得南溪乡君和陆世子本身也不太熟悉来着?毕竟一南一北住着,陆世子都没怎么来过上京。又听旁边吴知萱道,“从未见过阿婉这样会玩儿的人,竟然还随身带了叶子牌。”
穆婉道,“那是你们没经验,今日这芙琉璃杯擂台可是重头戏,肯定有的等,干坐着多无聊啊,自然要多些准备。”户部侍郎的孙女儿张矜茹道,“还包括这奶茶吗?”她忍不住又喝了一口,身心满足,“这里面的珍珠是什么做的,太好吃了。”穆婉随口道,“不过是南方的一道方子,你若喜欢,一会儿写给你。
张矜茹惊喜,“可以吗?”
穆婉道,“有何不可,哦,还有萱娘养肤的方子,蕊娘美白的方子,放心,我这人不会厚此薄彼。几人又被逗笑,也真心高兴,一般这些方子都是家传之秘,从来不会随便给人。
正笑闹着,就听外头一声铜锣响,众人不约而同的看向舞台,就见一副三丈高的画卷陡然从舞台垂下来,今晚的头彩芙琉璃杯便展示在大家面前。众人不约而同的发出赞叹,比起画册上的小像,这幅巨画要精致许多,不知用了什么笔法,竟如真得一般栩栩如生的,似乎还能看到琉璃反光整个眠风楼都喧闹起来,有些是讨论画技,大部分则是赞叹琉璃杯漂亮,当然更关心今日能不能拿下这杯子。清风阁阁主亲自出来提醒众人,半个时辰后,芙琉璃杯擂台赛开始,有意攻擂的人可以开始报名了。攻播规则说起来倒是简单,舞台背后竖起和云蝶步摇类似的
巨型背景木板,不过木板上不是凌乱的线条,而是如棋盘一样的格子,格子是活动的,可以翻转,正面是各种不同的图案,背面空白。三丈见方的棋盘十行十列,总共一百个木格子,也是一百个看起来没什么规律的图案。不过每种图案有两个,都是一对。
攻擂开始后,攻擂者先用一盏茶的时间
住这一百个图案的位置,之后会将所有
格子翻转,只露背面,所有的图案都隐藏起来。攻擂者站在指定位置
,用弓箭依次射击格子,要求每次都要射中一对,全部射中并射对方为获胜。
攻擂者可以两人一组,也可以一个人上。
说白了,盲开连连看。
柳蕊绝望,“完了,我兄长肯定不行,平时叫他背书都要命,射箭更是个花架子。”
张矜茹也叹气,“我父亲怕也不行,记图案或许可以,但射箭的话,一百箭呢。”
吴知萱看向李亦宁,李亦宁道,
“射箭我没问题,但图案记不住,你能记住吗?咱俩一起,不是说可以两个人一起。
吴知萱:
她怀疑他在内涵她。
祝南溪笑道,“云蝶步摇的擂台都那么难,这个可是最好的嫁妆呢,哪儿能那么容易拿到。
穆婉趴在桌上一边写方子一边道,“我倒觉能有人能替自己上去争一争,已经是姑娘们最好的嫁妆了。”不管如何,这个彩头是为姑娘们设的,无论是父兄还是未婚夫,都是在为姑娘争脸面,这份感情本身就值得肯定她这话让几人心情又好了起来。
“可不是,”柳蕊道,“有父兄,有未婚夫将我们放在心上本身就已经是幸事。”
张矜茹附和,“确实,那穆婉倒是有未婚夫
还是高不可攀的镇北侯,又如何呢?还不是不会来为她争这份脸面。
祝南溪:
她不由看向穆婉,却见穆婉一边写好的方子吹干,一边点头赞同,“谁说不是呢?做镇北侯的未婚妻简直倒霉死了。”祝南溪瞪大眼睛,还能这样?
!
张矜茹总觉得穆婉的话有些不对,又被抖成一团的祝南溪吸引,“南溪乡君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祝南溪深吸一口气,“没什么,就是觉得好笑。”
柳蕊道,“是吧,我也觉得好笑,就这她还放话,说对这琉璃杯势在必得呢?她要怎么个势在必得法儿?自己上去争吗?”穆婉道,“其实也未尝不可。”
祝南溪又开始笑。
柳蕊探出栏杆外,“说起来,她若真的要嬴这琉璃杯,这会儿人也该到了吧?在哪儿呢?”
吴知萱她们也不约而同的往楼下看,虽然现在她们已经没心情关注穆婉了,但多一份热闹看总是好的。穆婉将养肤的方子交到吴知萱手里,“萱娘,我有事相求。”
吴知萱喜滋滋道,“你我之间还客气什么,什么事儿,你尽管说,能帮的忙我一定帮。”
穆婉拉住她的手,郑重道,“我想退婚。”
“噗一”柳蕊一口奶茶喷出来,张矜茹也目瞪口呆,李亦宁眨眨眼,觉得这位阿婉姑娘也疯了。
吴知萱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随着她问出这句话,所有人都看向穆婉旁边殷勤服侍的木霜,这一下午木郎君的体贴他们都看在眼里,穆婉明明看着也跟对方挺亲昵。“我想退婚,萱娘你帮我求求太后。”
吴知萱依旧觉得自己耳朵坏了,下意识问道,“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退婚?”
穆婉叹了口气,捂着心口难过道,“你们不是也说了吗?和镇北侯订婚真的是一件很丢人的事&34;“镇”吴知萱深吸一口气,艰难道,“谁?!”声音已经不可控制的拔高。
穆婉坐直身体,认真的看着吴知萱,“镇北侯,镇北侯谢珩,我的婚事乃太后所赐,萱娘不是说太后最疼你了吗?你看你求求太后,能不能把这婚退了。
穆婉痛心疾首,“真的太丢人了。”
在场众人除了祝南溪和云苓木霜,都是一副大脑宕机的模样,她未婚夫是谁?镇什么侯?
穆婉将另外两张奶茶方子和美白方子挨个放进柳蕊和张矜茹手里,诚恳道,“今天真的很高兴认识你们这些朋友,你们说的很对,这样丢人的日子,我真的一天都不想过了。”明明是她高攀镇北侯,所有人都觉得她被馅儿饼砸中了脑袋,怎么在她嘴里,反而是她丢人?
可怕的是,她们站在朋友的立场,发现她说的好像没错
半晌,李亦宁先回过神来,小心翼翼的确认,
“穆婉?”
穆婉点点头,然后看向吴知萱,眼巴巴道,“所以,萱娘你能求太后让我们退婚吗?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被赐婚!”她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我连他的面都没见过!”吴知萱:
祝南溪背过身,拼命的忍住笑,来了来了!她几乎能感觉到那三个人内心崩溃的尖叫,哈哈哈。
吴知萱保持着一个姿势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想发怒,说她欺骗她们,可回想了一下,似乎除了没说名字,她完全没有骗她们的样子,而且这一下午,自己和她亲如姐妹
关键是,她手上还拿着人家刚给的方子叫她怎么翻脸?
而脑海里另外一个闹腾的最欢的念头是:她们这一下午嘲笑了穆婉几次?嘲笑她什么来着?
天呐!谁来救救她?!!
此时,清风阁东门,小六看着谢珩疑惑,“侯爷,我们为什么来这里?”
谢珩握着腰刀,淡淡的道,“办案。”
谢天抱着剑提醒,“这个门一男一女的有情人才能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