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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位已然算是没落了。
因而,夏侯衡觉得自己主动去寻公卿之家,恐会自取其辱。
但让他屈尊去寻门第不高的姻亲,又觉得不甘心。
不管怎么说,自己的六弟夏侯惠已然被辟为散骑侍郎了,是为天子近臣了,日后未必不能得到天子的赏识,重新让家族变成魏国数一数二的豪门。
再者,他觉得联姻本就应该成为仕途的助力!
怎么能寻一门第不高、声望了了之家,让夏侯惠在仕途之上无有助力呢?
如此思虑之下,且先隐晦提及有意为夏侯惠求妻之意,看有无公卿瞩目就是折中的做法。
反正,夏侯惠自身暂无娶妻的意愿,他姑且试试也好。
“让子雍兄见笑了。”
在心中悄然叹了口气,夏侯惠脸庞之上的笑容犹如春风,“此事并非谬传,数日前我大兄便在家中提及过。只不过,我自身暂无成家之念。”
“哦,为何?”
闻言,王肃略微扬眉,伸手向前虚引示意二人边走边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理之当然。稚权何故不从兄长之言?”
话落,不等夏侯惠作答,他便又莞尔戏谑了句,“莫非,稚权有若前朝霍去病‘匈奴未灭何以家为’之壮志,无谓家业、不慕天伦,此生但以功业为念,志在为国讨不臣、灭蜀吞吴者乎?”
“哈哈哈~~子雍兄高看我矣!”
顿时,夏侯惠畅怀,连连谦逊道,“我本庸人,安敢以前朝冠军侯自比?暂无成家之念,乃我现今才疏学浅,恐成家后沉迷享乐,不复有求学之心。再者,身为七尺男儿,当求建功立业报天子隆恩耳,何故汲汲求妻哉!”
“壮哉!”
如此作答,令王肃眼中闪过一缕异色,不由拊掌而赞,“稚权此言甚善,无愧功勋之后也!”
他并非是秉着人情世故之心在作态。
盖因在夏侯惠被辟为散骑侍郎、成为天子近臣之前,身世与生平都会被有司者一一详细考录,故而王肃对他早年闭户读书、勤习弓马之事也是知道的。
且夏侯惠乃元勋之后,生来锦衣玉食,能在鲜衣怒马的年纪不慕虚名一心向学,言自身有建功立业之志,自是令人愿意相信的。
而他这一声赞赏,也令夏侯惠觉得时机刚好。
连忙作了几声谦言,便径直执礼相求,“子雍兄,我在乡野多年且甫入宫禁任职,对宫阙禁忌已不甚了解,若兄不以我愚钝,还请不吝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