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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燃说:“今晚你睡里面,我去马车里。山中寒冷,这里也没什么取暖的东西,晚上多盖被子。如果有事,随时可以喊我。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准备晚饭。”说完,凌燃便出了门外,关上房门。杨安宁四下张望,这个木屋与他之前在山中住过的那些木屋相仿,只不过多了一张通铺。站到门边,杨安宁伸手推开房门。凌燃正在门外忙碌,他在院子里架了一堆篝火,吃的东西都是从靳城捎带的,干粮放在火边烤热了便是。凌燃看着杨安宁站在门边,却也没像往常一样凑上前去。两个人在这个晚上似乎都哑了声音,不愿说话,也不想试探与闪躲。他们都不知道明天到了西苗教的总坛会是什么状况,也下意识地不想知道。吃过晚饭,杨安宁回到木屋内,凌燃仍坐在篝火边。杨安宁关门的时候看了凌燃一眼,火光将他的脸映的火红,可他的脸上却没什么表情。杨安宁打了个寒颤,关上房门。和衣躺到床上,杨安宁扯过两床被子盖在身上。他自然是睡不着的,即便身体有些疲倦,但精神却极度紧张。杨安宁盯着屋顶,思绪却飘到了十几年与阿宁在木屋里的最后一晚。那些往事,从靳城到西苗教总坛的这一段是杨安宁最少想起的一段,是他刻意淡去的一段,因为他无法分辨出陪他走过这一段的,究竟是爱着他的阿宁还是恨着他的凌燃。他能肯定,靳城之前与他相伴的人是阿宁;他也能肯定,到了西苗教总坛之后折磨侮辱他的人是凌燃;可从靳城到西苗教总坛这段路,在他身边的人是谁呢?有时他会觉得那人是阿宁,因为那人对他仍是温柔体贴;但有时他又觉得那人是凌燃,因为入山之后那人的情绪与之前明显不同,就像故意装作对他好。杨安宁想不明白,他就不再去想。可重新回到这里,他却无法再继续逃避。靳城与十万大山的一切都在提醒着他,让他不由自主地想到过去。他分不清回忆里的人,也就开始混淆现实中的人,所以他第一次弄混了阿宁与凌燃。杨安宁觉得答应回到这里是个巨大的错误,因为他真的有可能把阿宁弄丢了。在折柳山庄他会答应来十万大山,是因为他相信阿宁一定会在他身边,如果这一趟路程把阿宁弄丢了,杨安宁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真的发疯。门缝中可以看到门外火光的跳动,凌燃仍坐在那里,他或许会在那里坐一晚吧。杨安宁抓住阿宁的手,阿宁马上贴到他的身上。可他们仍是没有开口说话。就这样过了一夜。59天刚刚放亮,杨安宁和凌燃就上路了。两个人都是一夜无眠,留在驿站也不过是空耗时间。凌燃走在前面,刻意控制了行走的速度,杨安宁则跟在他身后三步的位置。两人行走时发出沙沙的声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