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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休息。
汤索言问他:“能看清我吗?”
“看不清。”陶晓东牵了牵嘴角,摸着汤索言的脸说,“只能知道这儿有你,看不清你。”
“知道有就行了。”汤索言说,“知道有就踏实睡吧。”
陶晓东“嗯”了声:“踏实。”
一夜无梦。月亮在天上毫不吝啬自己的光,均匀洒满人间。柔软的、治愈的浅白色光,明耀也坚定。
陶晓东的基因结果应该已经出了,他没问汤索言,问不问没什么意义,结果已定,做个检测只是为了确认个基因类型。
说得太细他也听不懂,视网膜色变致病基因类型几十种,对陶晓东来说这个检测并没有什么用。
第二天早上两人上班路上,汤索言只跟他说基因类型指向视锥视杆细胞营养不良,所以再做一次视网膜电流图看看视锥视杆细胞状态。电流图其实已经做过了,汤索言上次说目前还好,一切都是早期状态。
“再确认一次,如果细胞状态良好的话,我们把它在这个阶段的时间留得尽量长。”汤索言从容地笑了笑,“看看是我们先变老还是它先变坏。”
“好。”陶晓东也笑着点头。
陶晓东的一切检测都是汤索言直接经手的,各科化验和检测结果直接传给他,省去中间的几次转交流程。汤索言办公室抽屉里现在一大沓各种各样的化验结果和纸质报告,翻得都有些旧了。
陶晓东最近来医院来得频,做了这么多检查,不可能完全没人知道他的状况。医院里很多医生和护士都知道,但是没人跟他提,每次看见了打招呼都是跟平时一样,笑着问好,谁也不多问眼睛的事。
只有一个实习的小医生,圆脸大眼睛的小姑娘,跟他打招呼的时候眨眨眼睛突然要哭。陶晓东当时在汤索言办公室门口等他,过会儿就要下班了,小医生也是要去换衣服准备下班的。
“怎么了这是?”陶晓东还愣了下。
小医生摇摇头,用力把那点泪意眨回去,小声说了句:“好人一生平安!”
陶晓东反应了下才知道估计这是替自己伤感的,他浅浅笑了下,点头说:“对,好人一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