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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到此为止,但未见日期标注,显然还没写完,大概分成了上下两页。
郁岸急切地投入了另一枚废核,拿到了后续一页,躺到卧室床上,侧着身细读。
……
眼泪如同骤雨,将他的怒火浇灭,只剩木炭上忽微闪烁的火星儿。
比起我认知范围内的部位,他更喜欢用手,指尖富有生命似的,温柔时让人欲罢不能,粗暴时令我生不如死。
我只好抱着他,我无处可去。他咬我颈侧,野兽般的利齿像要把我撕碎扯烂,可这股锐刺的疼痛与体内的相比不值一提。
从前我也总是故意激怒他,可他从来没这么生气过,好像生理期的小女生一样,到了某个特定的时间,脾气就会变得格外暴躁。
以前我从未共情过这样的情绪,在我伤害别人时,我感受不到别人的痛苦,他用相似的疼痛教我细微的感情,就像用水流让我感受温柔,用火焰让我体会烫痛。
他终于停下来,把我紧紧按在胸前,我悬着的心终于落地,刚刚我以为他放弃我了。
他一下一下摩挲着我,问我知道错了没有。
我想了很久,痛得连思考速度都变慢了。
“只有我事事听话你才喜欢吗?”我虚弱地问他。
身边总是环绕着让我厌烦的事情,如果有人能听我说出来,我想应该会好一点,如果没有,我就只能自己消化,我的消化能力有限,处理事情的方式也并非忍耐,而是让烦躁的根源从世界上消失。
他被我问住了,抱我坐起来,让我面对面坐在他腿上,笨拙地用手背揉擦我的眼角,局促地憋红了脸,轻声问我:“你想我怎么做。”
他终于肯放下架子承认自己是第一次带小孩,接下来向我虚心求教。
我很认真地告诉他,当我表达仇恨时,和我一起咒骂,不要纠正我。许多事情对错并不重要,我也从不认为我才是对的,我不在乎,我根本不靠答案活着,有些仇并不是非报不可,当我知道有人站在我这边,我就释然了。
他把头搭在我肩膀上,沉默了好久,终于哑声答应:“喔。”
明明是他欺负了我,自己却一副受伤的样子,我好想把他刚刚对我做的尽数奉还,狠狠合掌将他的脸拍在双手之间,指缝里便能看见通红的巴掌印,我亲他,接吻的时候他老是紧闭着眼睛,红着脸双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儿。
他知道错了,我原谅他。
M017年11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