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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来暂时的一点温暖和安心。
凌云彻很安分,一应殿内的功夫都交予三宝照应。他只守在殿外,与如懿保持着刻意的距离,谨守着尊卑的尺度,无可挑剔。唯一要紧的功夫,是哪怕天再寒,雪再大,他都会去御花园中折来新鲜的腊梅花插在碎纹白瓷花觚中,莹黄的花瓣薄而晶透,散着一缕若有若无的清幽香气。凌云彻全然把这当作一件大事来做,一丝不苟,亦不许旁人插手。
连容珮私下里亦喟然,“凌云彻受辱之后仍能如此严谨,实在是护着娘娘。”
如懿坐在那里,打量无名指上套的镂金护甲上嵌着梅花五瓣珊瑚珠子,那是密宗所贡的红珊瑚,饱满油润,殷红如血。呵,真是如血,看得久了,那血就像是沁到了眼底,叫人心生不安。她抚摸着半旧的里外发烧的银貂手笼,迟疑着道:“容珮,你觉得这件事到这儿便完结了么?”
容珮深吸口气,瞪着眼道:“凌云彻都成了……公公,还不算完么?”
如懿摇一摇头,“本宫也不知道。”她听着硬硌硌的雪密密敲打着瓦檐的簌簌声,“对了,下那么大的雪,你记得给宫里人多添些衣裳。另外,永璂房里……”她叹口气,“幸而永璂这几日都留在养心殿。若是他回来,见到凌云彻成了公公,本宫要如何解释呢?”
但,永璂并未再见到凌云彻。
大雪两日后终于放晴。皇帝如常往翊坤宫来,他品茗片刻,忽而目光一扫,瞥到立在正殿外的凌云彻,便向如懿道:“有件事朕得告诉你,你宫里有人手脚不大干净,得仔细査査。”
他说得慢条斯理,仿佛是一件不大要紧的事。如懿目光一烁,“皇上指谁?”
皇帝轻嗅茶香,道:“凌云彻。”
果然是他。
预料之中的祸事来得更早,如懿一颗心已然坠了下去,口气却淡,依旧低头绣着给海兰的一枚郁金色盘花籽香荷包,海蓝色的丝线绵绵不断地绣着兰萱忘忧的图纹,“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竟要皇上亲自过问?”
皇帝闲闲放下手中的脂玉夔龙茶盅,“凌云彻盜走了朕在翊坤宫中的一件至宝,即时押入慎刑司,拷问不出,不得轻饶。”他托起如懿的下巴,“这么镇定,不向朕求情?”
如懿冷冷瞥他一眼,“皇上认定他有错,旁人求情又有何用?只是臣妾不明自,皇上心怀壮思,怎会连芥子之事都不肯放过?”
“人走千里坦途都无妨,只是鞋履中的石子,若不铲除,便会伤了自己。这样的人,留在你宫里,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