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夺给了她一个“我还不知道你？”的眼神。

苏又青有时候真的搞不懂，未来大暴君眼里的她究竟是什么样的。

不过......

张皇后和她身边的内侍口口声声说秦夺跟沈映雪鸳盟早定，这事她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就一定要问个清楚。

“有话就说。”

秦夺看她一副想问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模样，索性站定了，让她问完再走。

苏又青定了定神，把手抽了回来，抬头同秦夺对视着，字字清晰道；“昌平公主说你只是把我当做沈二小姐的替身，皇后娘娘也说你以前喜欢沈映雪，连沈映雪本人也跟我说，她曾说过若能寻得续命之法，就回来嫁你为妻......”

她顿了顿，同秦夺说：“我不想听别人挑拨，所以我要亲口问问殿下，你跟沈映雪究竟是什么关系？”

秦夺凝眸看了苏又青许久，在她眼中看到了探究、忐忑甚至听候宣判一般复杂难言的情绪。

夜风拂过他们脸颊，几缕散乱墨发随风飞扬着，扰乱了彼此的视线。

灯盏映照着长长的宫道，月华洒落人间，倾洒一地。

苏又青在等他的回答。

她静静地等，广袖下的手却不自觉地收拢了。

许久许久。

才听到秦夺嗓音低哑道：“我不记得了。”

他毒蛊加身那么多年，还被致命的旧伤反复折磨，光是活下去就已经花光了所有力气。

朝堂纷争、权利倾轧最会吞噬人，他只知道自己是临渊王秦夺，若不是沈映雪忽然出现，他早已经忘记那个北山行宫长大的十九爷。

那些记忆对他来说太遥远、也太陌生了，如同有人将另外的一个人的记忆和人生强加给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