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金灿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炎黄中文www.yhzw.org),接着再看更方便。
少人认为不是陈师道所作,但是细看此书关于诗的议论,每每切中肯綮,大异于那些自身不会作诗的诗话作者,作者自是深于诗道之人,未可轻易断言不是陈师道所作。
在王安石之前,北宋诗坛尚未有人专力学杜。一直到王安石出来,宋代诗坛才有了尊杜之风。梁启超的《王荆公评传》以及黄节的《诗学讲义》,都认为王安石是宋代学杜第一人。
这一首《杜甫画像》,其实就是王安石在陈述他自己对杜诗的认识,诗中“与元气侔”“壮颜毅色”“丑妍巨细千万殊”这些表述,就是王安石对杜诗的意见。关于杜诗,他曾经赞赏说“绪密思深”,诗人如何看待诗人,这些论述非常值得我们仔细推寻。
王安石早年的诗作,气很盛,意直白,颇欠余韵。到了生命的后期,其诗一扫这些缺点,变得深婉不迫。下面这一首《送邓监簿南归》,是他晚年诗作中的精品:
不见骊塘路,茫然四十春。
长为异乡客,每忆故时人。
水阅公三世,云浮我一身。
濠梁送归处,握手但悲辛。
此诗作于宋神宗元丰六年,其时王安石经历过两度罢相的宦海浮沉,退居金陵,不再过问政事。邓监簿是他的老友邓铸,自临川老家来金陵探望他,分别之后,他写下了这首五律。细看全诗,不难发现作者心中悲郁之情甚浓。离乡四十年,与老友的此番见面,已是垂暮之年,离别之后,不知何日能够再见——两人别后三年,王安石就去世了。“水阅公三世,云浮我一身。”这轻描淡写的十个字,真可谓是将王安石的每一项人生内容都包含进去了。
宋代之后,诗家、论者都喜欢说学杜。人们对杜诗的铺天盖地的赞扬,这里就不多征引了。在这些赞美之词中,有不少说得玄乎其玄,仿佛杜诗的每一句都极好,每一首作品都极具深意。对于这些意见,其实是完全可以不必理会的,这是因为:懂的人,一句话就够了;不懂的人,即使说得唇焦舌敝,也不能击中要害。
历代的诗话,可谓汗牛充栋,该如何看待别人论诗之言?这时候,如果能够恪守这个原则,一定是没错的:论者本人要具备出色的创作能力,其对诗的意见才最值得寓目。我们知道,许多论诗之言之所以会让人看得云里雾里,根本原因往往是论者本人不会写诗。
要知道杜诗为何好,还需要回顾历史上那些非常擅长写诗之人的意见:
古今诗人众矣,而杜子美为首,岂非以其流落饥寒,终身不用,而一饭未尝忘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