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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能先与后金和解,全力去对付中原的农民军,从而腹背受敌,最终导致明朝灭亡。
赵翼之论,有他的一番道理。但那也只能说明明末书生的过失,更多的是具体方法上的失误。这种执行策略上的错误可商可议,然而对于将士防备敌人、奋勇杀敌的精神,则不能有所指摘。
欧阳修此诗所呼吁的,就是这样一种不屈的精神。
如何应对北方骑兵,是冷兵器时代里每个中原政府所必须思虑的重要问题。在宋代,这个问题显得非常严重。总宋三百多年,都处在强敌的环伺之中。北宋政府在面对西夏、辽国时,极度被动,这引起了许多士人的不满,欧阳修就是其中一位。他固然怒于政府的不争,但对于国势的颓唐,他更多的是悲哀。这首《唐崇徽公主手痕和韩内翰》叙说的虽是唐朝的故事,所指向的却是当下。
传世的咏史、怀古诗,说的往往是作者当下之事。这是诗歌里可贵的当代意识。
欧阳修此诗所寄寓的感慨,比李山甫的更深沉。前四句说的是崇徽公主的事迹,第五、六句愤怒地说出玉颜的遭遇,同时以强烈的质问语气,揭出肉食者的卑懦嘴脸。
那些享受着高官厚禄的人,不能改变一个国家的命运,反而让弱质纤纤的女子,牺牲自己的青春,远赴夷蛮之地,以此来挽救国运——再没有比这更令人痛心的事情了。
唐诗不重议论,但到了宋诗这里,发生了变化。宋人或许觉得,只是描写已经不足以抒发心里涌动的情感,于是像“玉颜自古为身累,肉食何人与国谋”这样的议论就多了起来。苏轼那首《和子由渑池怀旧》,下笔便是议论。至于王安石、黄庭坚等人的诗作,议论同样俯拾皆是。
议论入诗看似取巧,实则是一步险棋,因为议论最容易落于下乘。毕竟诗不是文,没有足够的字数空间让你建立绵密的逻辑关系。有时作者急于表达观点,或观点不成熟,往往损害诗味,使得诗作缺乏远意。宋诗为后人诟病的一个地方,就在于许多拙劣的议论影响了诗作的质量。
欧阳修此作则无斯敝。前四句中,每一句的感情都渐趋强烈,至第四句已无描述可供差遣。将铺垫做足,第三联的议论便显得水到渠成,它将作者的悲怀与愤怒,用最痛快的方式表达出来。末联一转而变得沉着,一种无可奈何的绝望,隐隐涌动在里面。
朱子赞扬这首诗说:“以诗言之,第一等好诗。以议论言之,是第一等议论。”可谓是最精当的评价。
“玉颜自古为身累,肉食何人与国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