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4/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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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服从了。
这小木屋里很舒服,墙壁是没有上油的松木板,她的椅子边上,小桌子和凳子都是用原木做的,还有一条木匠用的条凳和一只大箱子,屋里还摆列着工具,堆着新做的板子,散落着钉子,钩子上挂着很多东西:斧子,短柄小斧,捕兽夹子,皮子做的物件儿,还有装着东西的袋子和他的外衣。屋子没窗户,光线是通过敞开的门透进来的。这里杂乱无章,但也是个小小避难所。
她倾听着那个男人用锤子敲打的声音,从锤声中听得出来他并不快活,他受着压抑,因为有人侵入了他的私人地盘,而且是个危险的人,一个女人!他已经到了一种极其需要孤独的地步,可他又没有能力保住自己的孤独。他是个雇工,雇他的人都是他的主子。
他是个不再想和女人接触的人。他惧怕接触,因为过去的接触给他留下了巨大的创伤。他感到如果他不能独处,如果别人不让他独处,他宁可死。他已经彻底避开了这个世界,他最后的藏身之处就是这林子,把自己隐在林子里!
康妮让炉火烤暖和了,柴加得太多了,火烧得过旺,所以她身上都感到燥热了。她便坐到门道里的凳子上去,看着那男人干活儿。他似乎没注意到她,但他知道她在边上看着呢。但他还是继续干着活计,似乎是全神贯注,他的那条棕毛狗就蹲在他旁边,监视着这可疑的周边世界。
这个身材颀长的男人沉默寡言,但干起活来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把鸡笼子做好了,试试下滑的门没问题,就把笼子放到了一边。然后他站起身,去拿一个旧笼子,放到刚才干活的木墩子上。他蹲下,试试木条行不行,有几根就在他手中折了。他又开始拔钉子。拔完了,把笼子掉过来,开始想着怎么办。他一直没有表现出自己意识到有个女人在旁边。
康妮于是盯着他看起来。她曾经看到过如此孤独的他,那次他裸着身子,而这次的孤独状则是穿着衣服的。孤独,聚精会神,就像一个忙着干什么的动物那样,但又躲避着人与人的接触,独自思想着。现在,他甚至是沉默耐心地躲避着她。男人本是缺乏耐心、激情澎湃的,可这个人竟是这样沉静,有着无限的耐心,这一点触动了她子宫。她看出来了,从他低垂的头颅、灵活但沉稳的手臂、弯曲着的瘦弱但敏感的腰肢,由此看出了他的耐心和内敛。她能感觉出来,这个人过去的经历一定比自己要复杂,复杂得多,或许是经历过生离死别的人。这让她松了口气,几乎觉得自己用不着为今天冒犯他而负疚。
她就那么如梦如幻地坐在小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