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着他晚上睡觉都不自然了。
晚上睡在里侧,恨不得贴在墙上。
明明两人好好躺着,中间也有空间,但谢玦就是不放心。
万一自己又像昨天一样,像个水鬼一样缠在池翰墨身上咋办?
之前怎么没觉得自己的睡姿这么不可控呢?
那人在睡觉的时候,本来就很难控制自己吧?
谢玦可不想再一睁眼,发现对上的是贴脸版池翰墨。
……这种别扭比昨天晚上还要严重。
昨天晚上他起码对着的还是自己的脸,今天可是……完全体的池翰墨。
谢玦没细究自己这种心理是因为什么,但他别扭得太明显,不只是睡觉,学习的时候他问池翰墨题的时候也很明显不愿意“主动打扰”。
池翰墨很难不发现。
于是第二天晚上吃完饭,池翰墨说今天谢玦学习进度快,晚上可以先不用学了。
谢玦一愣:“那晚上干什么?”
池翰墨看了看院里活泼的一小团:“去跟我溜溜小白?”
“它需要溜?这么大的院子那么小点的狗,能撒开欢地跑吧?”
“……小狗还是需要去外边逛一逛吧?它也需要社交。”池翰墨道。
谢玦想了一下:“也对。”
……
俩人带着小狗出发了。
小白开心得很,一开门就嗖——得窜出去了,跑到小路尽头,摇着小尾巴转过身来看身后的两个人类,见他们还没有跟上,又颠着跑回来,围着谢玦和池翰墨俩人转圈。
“额,我们就这么溜?它不太可控吧,遛丢了怎么办?我们才认识它两三天。”
“没事儿,小狗认识气味。只要是它认定的人,不在于时间长短。”
“这么了解?养过?”谢玦看了池翰墨一眼。
这边小路没灯,天上的月光洒下来,能照亮路上的人。
“没有。”池翰墨笑着道:“周围好多邻居家都养狗,以前经常往刘叔家跑,找我爷爷,他家养了两只狗,都乖顺,见几次就上来蹭你。”
晚上了,出来遛弯的人不少,这是一天里最凉快的时候。
谢玦见到不少人拿着圆形的蒲扇,一边聊天一边溜达,还往自己身边扇来扇去。
“池家小孩回来了?”
“诶,李婶儿好。”
间或有人认出来池翰墨,跟他打招呼。
谢玦原本还没明白那些扇来扇去的扇子有什么用,但很快他就明白了——池翰墨带着他往后头小山包上溜达的时候,谢玦感觉漫山遍野的蚊子都跑到自己身上来了。
痒,一会儿这痒一会儿那痒,一边走一边挠。
“你们这蚊子也太多了,我感觉我像是个活血包。”谢玦边挠边抱怨。
“出门的时候没喷花露水?”池翰墨问。
“没,那玩意喷了也没用吧?”谢玦道。
他从小就招蚊子,不知道是因为血甜还是蚊子就盯上他细皮嫩肉了,很无奈。
“你没被咬?”他问池翰墨。
“我还好。”池翰墨道。
对哦,谢玦想到自己用池翰墨身体的时候几乎没怎么被蚊子咬过……怎么,蚊子还区别对待?
原来有人不是天生就招蚊子咬的?
“等会等会,我再挠挠,我感觉腿上全是包。”谢玦停住了脚步,正好就着不远处的灯光看自己的腿。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就出来这么一会儿,从池翰墨家走了没多久,还没到什么树林啊小山呢,腿上已经被咬了四个包了,胳膊上俩,脖子上还有一个!
还有些之前被咬快下去的蚊子包,零星几个,没现在“战绩”丰富。
可能在市里的时候池翰墨大多数时间都呆在屋子里,没什么被蚊子咬的机会。
这刚一换回来,就让谢玦彻底体验了一把乡下蚊子的凶猛。
那些被咬出来的包又大又圆,挠了也没什么用。
谢玦都快被这些蚊子包整崩溃了,出奇的痒,简直无孔不入。
“那就别去后边了,那边树多,蚊虫更多。”池翰墨见谢玦这个样子,停下来忍不住道:“不要这么挠,挠破了又痒又痛,洗澡的时候还难受。”
“那怎么办?折磨死我了。”谢玦嘴上问着,手上的动作也没停。
蚊子包这东西,真是咬在谁身上谁受罪。
“这样,用指甲在蚊子包上划十字,下手稍微重一点,能止痒。”
“偏方?”
“算是吧,爷爷教我的,小时候我就这么干。我们这边蚊子毒,咬了人是难受,你先试试?”
谢玦听池翰墨的,用指甲在蚊子包上画十字……没啥用啊?
“不是这样。”池翰墨蹲下身来,对着谢玦小腿侧的一个包,用大拇指指甲重重印在上面,划出一道白印来。
谢玦“嘶——”了一声。
池翰墨下手确实不轻。
他看着池翰墨又在那个蚊子包上竖着来了一道,然后对方问:“感觉怎么样?”
“诶……好像真的没那么痒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原因,谢玦真觉得被划了两下的蚊子包在疼过之后,没什么痒的感觉了。
“上午剪了指甲,剪得有点短,力气用的有点大,你要是很疼就说话。”池翰墨说着,已经对池翰墨腿上别的蚊子包下手了。
谢玦“嗯”了一声。
池翰墨如法炮制,把谢玦腿上别的蚊子包都处理了一遍:“你动着点,一直这么待着容易接着被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