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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如天河飞泄,转眼间窗外的景色已经笼罩在一片雾霭蒙蒙之中。众人有惊于这突如其来的大雨,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漫无边际的争论,一时间议事堂内静静悄悄,唯有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和不时响起的惊雷,在耳边回荡。
李鸿章疲惫的按着额头,目光转向右边首下的一位壮年男子,开口道:“萍石,身为北洋智囊,你来说说吧。这个仗该怎么打?”
壮年男子一袭青衫,面容方正,乍一看去还真有几分儒将的风范;听得李鸿章开口,他轻轻叹了口气,道:“中堂,咱们这一次,是以北洋一隅之力,对抗日本全国之兵,士骧窃以为,如果想在正面战场上击败日本,难。”
李鸿章徐徐点头道:“说下去,老夫想听听你的看法。”
自称士骧的壮年男子向坐在首上的李鸿章拱了拱手,继续道:“目前我北洋,陆师仅有四万五千余众,就算凭借这二十年来的武器储备再拉起来万余人马,陆地亦恐非倭人敌手。数量庞大的绿营八旗已经糜烂致死,根本不能作为前线战斗力来计算。如果那户部翁叔平,能全心全意为我北洋筹集物资军饷;士卒效命,将帅果明,在前线凭险固守,尚有一搏之力。”
听得杨士骧口中说出当朝帝师翁同龢的名字,李鸿章脸中表现出不加掩饰的厌憎之色。他沉吟半晌,话语中流露出难言的味道,似不甘,又似庆幸:“翁叔平虽然和老夫斗了这么多年,但他绝不是一个不识时务的人;此番国战,他即便心里再过不愿,也不敢抛弃这么多年的道德文章,冒天下之大不韪,在背后卡我北洋的命脉。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在朝鲜采取守势,尽量避免伤亡浩大的正面推进;消耗倭人,以争取泰西列强进入调停。”
杨士骧点了点头,道:“中堂英明。朝鲜虽然是我天朝藩属,但毕竟是化外蛮地,不尊教化,远不如我淮军主力来的重要。士骧说一句诛心的话,只要我淮军主力仍在,即便是前线败了,咱北洋就还是大清国的那个北洋;而一旦我淮军主力尽失,就算是前线惨胜,对北洋来说也是一场灾难。因为有太多的人,将我北洋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早就迫不及待的想把我们从这个位置上给赶下去了。”
他顿了顿,又道:“至于水师么,虽然不是此次战争最关键的因素,但若能趁此机会向国外购入几条新型舰艇,也更能作猛虎在山之势,震慑倭寇。”说到这里,他苦笑了一声,道:“咱们北洋水师这些年来片板未添,当初买回来的那些船的保养也不尽如人意;时至今日,早就没了当年亚洲第一舰队的名头。如果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