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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时,未搅动碧池微澜,唯唤醒了嬴高的清醒,他在赴书斋的路上思虑着今晚秦帝召见的深意,并预先筹谋应对之策和答复。
一直来,他与秦始皇的相处看似恬淡融洽,每一次会面都是父子深情的真实体现,然而只有嬴高出于心知肚明,他的每个回答皆是深思熟虑的成果。虽说是骨肉亲情,他们首先乃是君臣关系。君父之前,臣子为先。
来到书斋门外,赵高示意道:“公子请独自进入,陛下在室内等候。”
嬴高微微一欠身,步入书斋,映入眼帘的是明亮烛火下正在阅览卷册的秦始皇。嬴高不禁摇头——秦始皇过于勤奋矣!
对一名雄心勃勃的君王而言,固然是美德,却又是一大隐患。正当此鼎盛之时,他竟撒手人寰;比其年少二岁的刘邦则乘乱问鼎,创立了一个新的朝代。此事足见秦始皇的勤勉。
心念一动,嬴高认真地向秦始皇鞠躬,道:“父王,深夜辛劳如此,实伤身,望为我大秦考虑,早些歇息。”
“即便一统六国,也只是新的启程,此时,父王的安康直接影响到我大秦的安定或
此刻的嬴高坦诚无比。他对帝位并无贪恋,在嬴政的庇护下,反而行事更从容,无须顾虑太多。
倚仗着秦始皇这棵参天大树,他不必为每一步棋畏首畏尾。
秦始皇摆手让他坐下,说道:“大秦正值多事之秋,为父不能掉以轻心!”
“万胜军进城只是为了安全?”听闻此言,嬴高微微苦笑,字斟句酌回应:“儿臣不愿他人窥视,寸步隐私不存。”
“就算行踪再琐碎,怕是都被详尽记录,而今万胜军驻城,为的是揪出那些敢于侵犯儿臣隐私者。”
“府邸里已备有良谋,此事不宜外传,尤其不能让东方六国之耳目知晓,于是才传令万胜军守护都城。”
“蟒雀军虽众,却不及万胜军精良,儿臣别无他选。”
嬴高不再向父王保密,倾囊相告。在咸阳县内,若无秦始皇首肯,再牢固的防线亦是徒劳。
“大秦中央学院尚未竣工,各郡学亦未成局,你此刻却欲大规模修建府邸,还意图收购将闾宅邸。”
秦始皇眸中疑窦丛生:“你需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儿臣觉府宅过于局促,希拓展一番。然而仲兄不肯妥协,儿臣才另选西城区开基。”
见秦始皇不罢休的神色,嬴高无奈一笑道:“儿臣计划在西城区设立一处工坊,尝试某些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