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来阿姐的一个弹额头。
"谁在乎那些,阿姐是担心你。"阿姐捧着他的脸,目光对视着,"好不容易才回来的,你要是再出什么事,阿姐当真是不要活了。"
看着阿姐又是要哭,穆鹤山手足无措起来,可身边现在没有甜蜜糕点,也没用漂亮珠钗,草原上的小霸王抓耳挠腮,最后揪着自己扎成麻花的两缕发丝放在嘴唇上。
"阿姐~要是再哭的话我就要变成小老头了~"
他们小时候就经常这样,对穆鹤山而言,没什么比让阿姐高兴更重要的了,小时候他学过阿爹对额吉认错的模样,那时候阿姐总是笑的连泪花也出来了。
虽然草原已不再是曾经的草原,但阿姐仍是他的阿姐。
"阿姐,别哭了。"穆鹤山伸手整理阿姐有些松动的头饰,"我家阿姐长得漂亮,哭起来可就不漂亮了。"
穆鹤山原本不准备接触这个世界的主角攻受,他一直在思考怎样能够在保全穆音的前提下助推副线的发展,出于之前的穿越者并没有给他留下什么好印象,他并不想主动接触副线中的穿越女王萌萌。
这可能就是一招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副线还是古早味的霸总小娇妻甜宠,如果他们人设和原著中一样,那是真真实实的很难处理,这本书的创作者年纪很小,笔下的女性还处在一种固定流派中,一般来说,那种流派叫做玛丽苏。
穆鹤山又想到之前在别的部门串门看见的那些典型玛丽苏文学,其实不考虑逻辑的话倒是没什么,但是现在事关重大,怎么样也不能随意插手。
他正发着呆,系统就突然炸出预警。
【主角赵承恩生命值下降】
……
一般来说只有濒死时才会有预警,业务熟练的穆鹤山立刻依靠系统锁定了位置,看着暗沉沉的水面,穆鹤山庆幸自己现在是个僵尸,不需要呼吸。
否则他一个草原人,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跳水救人。
回到密室后才发现缺了一块衣角,阿姐问起来也只能说是布料陈旧了,容易破损,毕竟这身衣服也已经经过了好些年头。
阿姐垂眼想了想,拿出一套玄色衣裳,他穿上正正好,看着有些松散的袖口线头,穆鹤山笑着问:
"衣服是阿姐做的吗?"
穆音给他打理着这套麻烦的中原衣裳。
"那是自然。"穆音微勾着嘴角,"那狗皇帝还以为是做给他的。"说着,穆音的嘴角又落了下去。
"可我也只能借着那个由头给你准备中原的衣裳。"
穆鹤山穿着转了转圈,表示自己很喜欢。
"那皇帝那边阿姐怎么应付?"
"哦,你说衣服?"穆音讽刺的笑了笑,"我没学过女红,一开始缝出的那些烂布块子丢给他就打发了。"
阿姐把他一头长发披散下来,还是按着草原的习惯给他吧几缕额发编成小辫,没像中原那般将头发束在发冠里,红色发带在墨发里穿梭者,像是草原上的红幡。
"果然还是草原好,中原的一切都糟心的很。"
涂着朱红蔻丹的手指打理着那一头墨发,铜镜里倒映出穆音的脸,原本温柔的女子脸上满是果决狠辣,穆鹤山垂下眼,抬手握住穆音的手。
阿姐的谋划并不单单只是为了他,而是为了他们被毁灭的家国,无论这次他能不能回来,那场宫变都会发生。
"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阿姐。"
即使违抗系统,他也会让穆音活着。
原作剧情中的宫变是由藩王发起,被帝王很快镇压,权谋基本全部在楚涵君身上,副线中的一切都不过是感情的催化剂,结束的也是平平淡淡。
可宫变一定要失败吗?
穆鹤山很认真的想着这个问题。
在某天半夜探查禁军路线的时候得到了答案,他一身玄衣掩在暗处,默默记下禁军的更替路线与时间,刚准备侧身离开,却被人抓住手腕。
他下意识的抽出弯刀抵在来者脖颈,寒光照出那双丹凤眼。
赵承恩也不害怕,伸出食指抵在唇上,示意穆鹤山安静,握住穆鹤山手腕的手搂住他的腰侧身闪进屋内,而穆鹤山原本想要撤离的路上来了两个偷偷翘班喝酒的太监。
"你是谁?"
穆鹤山还记得自己的马甲不能掉。
"你知道的。"他们声音压的低,靠的又近,温热气息在穆鹤山耳边,某种意义上,他是个僵尸还是有不少好处的。"你救过我,在西边的水池里。"
想不明白为什么的穆鹤山:……这个世界的主角是有上帝视角吗,他很确定之前没被看见脸,衣服也换了颜色款式,赵承恩是怎么认出他的。
"我没救过你,你认错人了。"
穆鹤山决定维护一下这要掉不掉的马甲。
赵承恩靠近了弯刀,为了避免伤到他,穆鹤山握着弯刀的手也向后撤,他们的距离近到足以借着窗口月色看清眼眸。
"我不会认错。"
明明是文臣,手劲却大的狠,如果穆鹤山不怕把胳膊扯断的话倒是可以抽身,但那样阿姐怕是会勒令他待在身边,书呆子的木头脑袋又轴得很,是当真难搞。
"我是今年参与殿试的学子,赵承恩。"
穆鹤山侧头避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