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周记 (第2/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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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娱记”怎么看。我说不容易云云。
其实在我看“娱记”等同于长舌妇,人们有飞短流长的生理需要,靠街道老太太拨弄是非已不能满足,非要有专业人士去打听去制造去扩散,以飨天下人耳目,同时赚钱。好的“娱记”应该像古埃及圣物金龟子,也叫屎壳郎,发现粪,勤勤恳恳扒,然后把它做大。不要小看这工作,如果叫扒粪难听,可以换作为广大读者的知情权而奋斗。我见过很多“娱记”在从事这项工作时甚至充满正义感,这样的“娱记”最出东西。
我在两年前一次喝咖啡时的闲聊,被一个朋友整理后拿到上海《艺术世界》登出去了,那里面是对中国美术的一些胡说,有记者问这事儿,我说这事办得很不严肃,第一我不严肃,第二他们不严肃,至于嘛,没的登了?要是底下聊天的话都登,我这还有更蝎虎的。
有记者问我是不是“江郎才尽”了,我说是,他们很满意。这些孩子真是天真。
晚上吃饭,在宾馆里,淮扬菜,有官员作陪。官员们都是当过兵的,我和阎连科跟他们一桌。上来就放了心,官员们不喝酒。云南官场这个风气好,不灌人。随便喝了点“云南红”葡萄酒,还行,据说是法国酒分装的。
吃完饭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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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二</h4>
早上起来觉得空气很好,昆明人老说他们这儿空气干燥,我从北京来不觉得,再干能干过北京吗?用温泉水洗澡,洗完发觉头发染了一层铜黄,若隐若现,跟韩国人似的,不敢相信,问殷红,他说是硫黄。
早餐咖啡很不靠谱,别的还行,我看了一圈,喝了碗豆浆,主要是凑热闹坐着聊天。我吃早餐纯粹是起哄,闲着也是闲着。我已经长完了,剩下是等死,一点点耗干净,所以已经不需要那么多营养了,每天有一顿晚饭就够。
邱华栋太能吃了,满满两大盘子又是菜又是饭,晚生几年真好,能吃的时候有的吃。像我,1958年生下来,刚断奶就赶上三年自然灾害,活活饿了三年。好容易大了,挣着点钱,吃饭不是问题了,又得了痛风,除了奶类和蛋类什么也不能吃,接着又得胆结石,炒鸡蛋也不许吃,活到四十岁又改喝奶了,算来算去中间没踏踏实实吃过几年饭。有一大夫让我戒烟,我说您给我留个念想吧。
昨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