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东提问 (第2/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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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只觉得这是唯一合适的,即便落入时髦什么的,也只得如此。如果你觉得它没那么紧张压抑,那大概和我写作时的心情有关,写小说这一年我是常常处于喜悦当中,有时还自鸣得意,得意自己还没失去对文字的驾驭能力。前些年,我差不多以为自己废了,像伤了手的弹钢琴的,对自己否定得很厉害。这次算得上瞎子复明。
何:你现在完成的这部小说,是不是你原来在《我是王朔》里说要写的那部《残酷青春》?还是一部和过去所说、过去所写完全无关的新小说?它和你过去的小说,有没有创作上的连续性?
王:是那部到处张扬过要跟《红楼梦》和《飘》一拼的小说。我是把标准定在不能比它们次的水平上。《红楼梦》是经典,《飘》是流行之王,都是我们学习的榜样。我当然不能把标准定在《废都》和张爱玲那儿。做到做不到是另一回事。取法其上,得乎其中,也很可以了。我还就这么想了,不要脸就不要脸了。但不叫《残酷青春》这名字了。这名字现在看有点顾影自怜,又没逃过荒又没判过死刑,倒霉净是自找的,何残酷之有?可悲可笑再加点可耻,而已。所以还是它,但名字没有,我是说整个全书没名,等最后完了再说,也许有更贴的,没有,那就算了。照这个写法,一百多本也没准儿,谁还关心它整个叫什么呀。
这小说跟我过去那些小说还是有一定关系的,主要在人物线索上。我是写自己的那类作家,俗称不大气,视野局限在个人一己之私的。我也没比谁多活一辈子,再写,还是那筐人。过去,写得太零碎,仅仅是一些侧面,也不免情势所限,忽略了很多,夸张了一些,歪曲了大部分真相。我的想法是这次把我过去小说中的人物统统集合起来,给他们当然首先是给自己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我觉得这很有意思,像又活了一次。重新目睹那些发生过的事,又和老朋友们在一起,真是百感交集。有时我觉得自己像在写遗书。
何:你以前出版的四本《王朔文集》,我全都认真读过,有的还不止看了一遍。像《空中小姐》,即使今天在我看来,也是少见难得的一篇纯情小说。像《过把瘾就死》,其深刻也是今天许多爱情小说所不及的。可后来,到《顽主》,你的写作风格又完全变成了另一种风格。那么在你新创作的一部或是一系列小说之中,是否又将采用新的写作方式或说有什么风格变化?如果有,又将是一些什么新变化?能否先向读者透露一二?
王:风格?这个词经常叫我困惑。老实说我不太想这事,这是非人力所能左右的,我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