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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下,望着月色迷蒙的窗,多少有些心有不甘而已。
那些日子,叶琮一天天好转,体内煞气虽有残余,血魄已经恢复了七八成,只是心神不宁,每晚梦魇,白天又懒懒的。有一日,莲香子为叶琮疗伤完毕,顾乘风随即进屋,授他鸣凤昊天符的法门。叶琮打小修习昆仑山白泽观的法门,真元脉息过于阴柔,本无法修炼重明观法门。好在他修为粗浅,冲、任、阳维三脉未通,顾乘风传他一缕真元、一阙金蝉咒,以金刚指诀为他开出云门、鸠尾、天宗、大椎诸穴,助他冲破法门。叶琮铭记法门要义,将真元运入灵台穴,凭那一阙金蝉咒,化真元为两股紫气,流抵劳宫穴,于双手掌心化出符文。
见叶琮大功告成,顾乘风说:“论威力,这道鸣凤昊天符只算得入门,但它妙在朴实,就算是玄鹤、白泽二派的弟子,只要修行尚浅,亦可催动法门。不过正因如此,这符箓作不得当家的法门,若遇修为胜你一倍的敌人,靠鸣凤昊天符取胜是绝无指望的,但是凭它脱身保命,应该足用。”
叶琮行三清指诀,真元沉入丹田,道:“方才你打入我体内的那股真元怎如此刚猛?竟在我命门、天宗、玉枕间横冲直撞。”
“你脉息乃白泽观一路,我真元入你三脉,水土不服,这是自然的。”
顾乘风下了榻,正要离开,叶琮却叫住他,问:“当日我与父亲为奸贼所害,你为何不让我与父亲同死?我这般废物,死了才好。”
顾乘风忖度片刻,回身坐在榻侧,说:“你是叶大人独子,他当日舍身阻那红衣人,原指着我救你性命。你说这样的丧气话,哪里对得住叶大人?便是我这外人听来,也不免痛心。”
叶琮掩面哭了一阵子,抽泣道:“母亲过世前,跟父亲一再交待,叫他辞官归隐。若父亲早听她的,也不至于此了。”
“你父亲确有归隐之心,只是他受恩于睿王,睿王不许他辞官,他也不便违逆。再说……”
“睿王扶持我父亲,不过看我父亲为人忠勇罢了。得罪人的事,哪一桩不是我父亲做的?我父亲愚忠,听不进旁人劝言,我有心救他,可他开口闭口都是睿王仁厚、睿王于他恩重如山,我的话,又有什么分量?”
顾乘风道:“不想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见地。”
叶琮苦笑道:“莫非你真当我只是个孩子不成?”
“从你面色、呼吸看,最多十来年道行,我原以为你不过二十岁哩。”
“说来你不信,我入仙门已逾五十年了。我们俗修者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