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尧的眼眸一瞬间加深，比漆黑的夜色更加浓郁。
林尧勾唇，给了她自己的回答。
“当然，荣幸之至……”最后的尾音消失在唇齿厮磨之间。
——
林尧这一次回来，第二天多数人才得到消息。
年关将近，就算是忙的脚打后脑勺的上阳郡所有人也终于得以松一口气，获得了十天的休息时间。
这个时间简直就像是老天爷的赏赐。
所以第二天一早就有人来找慕文瑶和林尧的茬。
“哟，回来了，听说你昨晚就回来了，这一大清早就腻歪上了。”
阴阳怪气的当然是孟沽。
“终于赶在年关前回来了，路上如何？”沈瑾已经能够平静的无视旁边的阴阳怪气，笑着问林尧。
俞则凑过来，像是小狗一样兴奋的围着林尧转圈圈，“尧哥这次连下对方八城，这也太酷了，到底都有什么状况，对面什么反应，能不能讲讲啊。”
被几个人围着找上门来，慕文瑶抓着林尧的手，毫不避讳，她冲着孟沽得意洋洋。
“那是，谁跟你一样单身狗了？”
孟沽脸上的笑僵住，“单身……狗？”
慕文瑶大笑，“就是单身没人陪的意思。”
孟沽有些跳脚，“谁稀罕！”
林尧瞧着慕文瑶和孟沽斗嘴，他牵着慕文瑶的手回头对沈瑾笑，“一路上情况还好，年关以后再慢慢做安排就是。”
他又看着围着自己转的俞则，“倒是没什么特别的，你若是想知道，回头可以去问实毅。”
林尧说完以后，又与其他跟着一道过来的几个人点头致意了一下。
这一大早的，过来寻他们的人倒是齐全，人都来齐了，便是不休沐的时候也没有这种整整齐齐都能见到人的时候。
实在是今年太忙碌了。
其实多数人过来了没什么意思，林尧到底也是如今整个幽州和青州的主公，他既然回来了，那肯定是要关怀一下的。
至于从私交上更不必说。
不过见到林尧和慕文瑶在一起的模样，倒是谁也没有那么不识趣的硬是要待在这里，过来看过便罢。
工作的事情，等到休沐结束以后再说吧。
孟沽离开之前，还留了一句话给林尧。
“对了，老师如今就住在青瓦巷那个屋子，他叫你回来了去找他。”
孟沽这时候倒像是一个合格的传话工具人，说完以后就离开了。
关于朗月先生，林尧闻言便应了下来。
慕文瑶忍不住嘀咕，“你这回来了以后还挺忙，见完了这个见那个。”
林尧失笑，“便是休沐日也确实不可能真的完全休沐的。”
“我先去见见先生。”
慕文瑶应了一声。
林尧离开以后，慕文瑶才骤然又想起来一件事。
等等，说起来，到了现在她也不知道朗月先生到底是怎么会跟林尧认识的！这家伙居然不解释就跑了！
关于这一点，慕文瑶之前好奇的时候还问过朗月先生甚至是孟沽。
但是他们两个每次说到这个问题都总是显出一种神神秘秘的感觉，硬是不说，总让她去问林尧。
慕文瑶的好奇心真的是被这两个人给成功的吊起来了。
这一次，慕文瑶说什么也要把这件事整清楚明白了！
所以当林尧从朗月先生处回来的时候，面对的就是慕文瑶“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眼神。
林尧：？
说真的，为什么只是半年不见，他感觉自己仿佛又开始不了解慕文瑶起来。
听了慕文瑶说了原委他才忍不住笑起来。
“我和老师认识算是一场意外，至于为什么一直不说，主要是因为一个约定，”
林尧回想起当初。
林尧和朗月先生的相遇完全是意外，那个时候林尧确实只是林家一个有些天赋但是没什么出路的庶子，那时他第一次上战场，十五岁的少年再高的天赋也架不住他本身年轻再加上还有人刻意拖后腿，他受了伤躲起来，却正巧遇到了路过的朗月先生。
朗月先生救了他，发现林尧的天赋便收了林尧做自己的弟子，只是这件事几乎没有外人知道。
此后数年，林尧不是在战场，就是在跟朗月先生学习，那几年朗月先生就住在林尧的驻扎地附近。
林尧最初总是利用各种伤躲开别人去找朗月先生，后来他一点点有了自己的一点势力以后，自然有办法遮掩自己离开的踪迹。
总之，那五年的时间，林尧都是跟在朗月先生身边学会了一身本事，才有了如今的林尧。
“至于约定，那是先生让我出师下山的时候，我与他定下的，我其实想接他下山，但他说，等我什么时候能掌一州势力的时候再与他说这事，到那时我才能向其他人透露我与他的关系。”
慕文瑶有些惊异。
原来这件事还有这么个背景故事。
不过朗月先生这个和林尧的约定让她还觉得挺古怪的。
“连说也不让说，还挺神秘的。”
慕文瑶吐槽了一句。
林尧笑了下，“先生遇到我时天下已乱，他已宣布退隐山林，如今却又收我为徒，若是这事传出去，先生自己不得清静不说，我才是最危险的，先生此举也是为了保护我。”
慕文瑶其实也懂。
朗月先生之名，在这种气氛紧张的时候还收下的徒弟一定会成为众人的眼中钉。
那个时候林尧可能出师已经有一定的本事，但是他还没有可以跟这么多敌意抗衡的势力本钱。
所以除非他已经有足够保护自己的势力的时候，否则透露出这件事对他的坏处肯定是更大的。
慕文瑶明白归明白，但是她还是忽然回头，伸出手扯住林尧的脸。
林尧：？
他用眼神表达了自己的不解，又有哪里不对吗？
慕文瑶轻哼一声，“你之前居然一点消息都不透露出来，吓我一跳！”
况且她是外人吗？这种事居然一点都不说的，难道她还能去透露给外人不成？
林尧无奈，“真的忘了。”
他一心壮大自己，那个时真的没有注意到还有这么一件事没有说。
后来让师父出山，没有提前告诉慕文瑶也有给她一个惊喜的意思，结果现在果然被记了一笔。
慕文瑶无语，这也能忘！
不过她收回手，到底不舍得破坏这张脸的美感。
她忽然伸手抱住林尧。
真好啊，希望以后每年都能和他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