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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夏乖乖坐在椅子上,术士盯着他看了两分钟,看得少年精灵眨了眨眼睛,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小心思被戳破。

其实并不是很痛,他完全习惯了这种程度的痛苦……但云端不知道。

说不定可以示弱,换来一些心疼和细心的照料。

于是夏撑着桌子站起来,还没等云端来扶,率先露出无法忍受手臂疼痛的模样,跌回椅子里,看上去茫然而不知所措。

云端简直痛心疾首,伸出一根食指按在他额头上,教育就算长大了也不让人省心的小朋友:“现在知道,打一场这么凶的架需要什么代价了吗?”

手指尖底下的浅金色发梢点了点,一副无比乖巧的样子。

“……现在还痛不痛?”

“痛。”

在云端的瞪视下,夏假装乖乖说了实话,只是无比小声,无比心虚。

然而一切在云端听来就是天降霹雳,就连夏都觉得很痛了,那对方下手的一刹那,该是多重的力道?!

他端絮絮叨叨了好一会儿,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夏伸出没有伤到的那只手臂,向云端张开,还睁大了自己湛蓝的,好看的眼睛,俨然是受伤了要安慰的小样子。

云端还能怎么办,无奈地抱了个满怀,在夏满足的喟叹中,想起还有去城内请一位靠谱的医师来治疗这个选项。

云端:“……”

“我们完全可以找个医生,”他无语道,“为什么还要在这里枯坐这么久呢?先生?”

少年精灵一歪脑袋,直击心灵:“医生是高薪收入职业。”

“……”

“而一般的治疗术完全够用。”

云端被扎了一箭,“好吧,穷,这个单词我看腻了。”

在睡觉之前,云端还念着,明天去街上看看有没有卖技能书的店铺,说不定精灵种族的技能书也有人类通用版本,搞一个去伤痛的技能应该不过分……

说着说着,术士便打了个哈欠,陷入睡眠。

少年精灵坐在他的床头坐到了半夜,只有一支蜡烛点亮了他的半边脸颊。但是术士并不知道,仅仅转身面对着墙,发出轻微的呼吸声。

夏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淤青,在他的注视下,所有的伤痕都在精灵强大的魔力下被抚平,不留痕迹地彻底消失。

但是那个怀抱的温暖还留着,久久没有散去。

不一会儿,蜡烛被吹灭,月光如水,窗户外遥远的钟楼尖顶之后,生命树正在舒缓地晃动着枝叶,青绿与浅金的树叶簌簌交织。

好多天过去,生命树仿佛从来没有变动。夏在这个角度看它,它永远都是这般温柔的模样。

某天凌晨,云端忽然醒了过来。

他没有下线,因为这两天正值周末,还算有着稍微充足一些的时间用在游戏上。要知道大学宿舍都是多人间,对于从小只住过单人宿舍的云端来说,仍然有些不适应。

还是游戏里的睡眠质量高,听不到床铺吱嘎也没有各类呼噜,云端觉得可以在下载商店里为这点写些好评。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视网膜里模糊一阵,总算清晰起来。

云端下床,端着蜡烛去了趟盥洗室,再回来时,一转身,忽然看见窗外似乎有黑影飞过,隔着厚厚的窗帘,看不太清。

他一滞,下意识熄灭蜡烛,仗着自己陷入隐身状态,悄悄走到房间窗户旁,掀开一点窗帘。

然后他皱起眉头,掀大了窗帘间的缝隙。

他看见有只伴生精灵落在夏房间的窗台上,正透过半开的窗帘缝隙,悄悄观察里面的人是否沉睡!

难道是家里遭了贼……?

云端立刻推翻这个想法,要知道,精灵就算混的再不好,基本生活也有园艺理事保证,没有精灵会因为金钱问题,而选择毁掉自己的声誉。

他眯着眼睛,遥遥地观察了好一阵,只是因为那只伴生精灵一直背对着他,背上扑腾的翅膀还时不时拉出闪光,晃得云端头晕目眩,根本认不出来这是谁的伴生精灵。

再等一下……

术士走到门边,隔着门板倾听楼下的动静,什么都没有,静悄悄的,就像他在这里生活的那么多个日夜一般。

没有遭贼,那这只伴生精灵是来做什么的?纯粹是挑户人家,再观测主人家的睡眠情况好做个图表?

他多留了个心眼,拉上窗帘。

第二天早起的时候,云端一边吃早餐,一边和夏提起这件事。

叉子停下,上头那颗小红果摇摇欲坠。夏听着云端说话,把小红果压在叉子下方滚来滚去,云端说完后,他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术士充满了困惑:“所以它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我刚才到处转了一圈,也没看见什么东西丢了。”

“我知道了,不用在意。”

夏将被揉皱皮的小红果搁在云端盘子里,见人类皱着眉看他,神情变动,露出一点不明显的笑意:“好了,别生气,先把东西吃完吧。”

“怎么可能不在意……”术士瞅了一眼小红果,嫌弃道,“长得不好看,你自己吃。”

夏举起叉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