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们作为队伍里为数不多拥有战斗力的人,帮助这些流民驱赶了狼群之后,拿到npc可怜巴巴的一点奖励——一些磨好的狼牙,和几串不多的铜板。
再往前走一段距离,他们终于看见了遥远城墙的轮廓。
离开危机四伏的森林后,队伍里的每一个人都显得十分开心。他们以为自己总算有地方安心地居住下来,不会再受到上位者的欺骗和战争的残暴。
然而这个城市,并没有向他们打开大门。
“快走快走!帕达斯来的流民!城主不允许你们进来,让我们的城民感染疫病。”
站在城门上的守城驻军捂着鼻子,如是喊到。
这群流民卑微而痛苦地向他们下跪,最后仅仅求得这座城市几包为数不多的干粮,和勉强算得上干净的水。
他们不得不绕路而行,去下一个城市看看,说不定下一个城市的城主大发慈悲,将他们放进去。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当他们扭过头,仅仅往前走了两天的路,原先这座城市便和从边境涌来的兽族士兵正面相撞。那些饿疯了的兽族士兵撕开了城门和守卫,让这个世界又多了一只流民队伍。
下一座城市,同样是十分靠近边陲的小城。
他们原本以为,这样小规模的城市会更害怕他们的到来,没想到守城军跑去和城主报告的时候,这座城市仅仅用了两个小时就为他们打开大门,放下吊桥。
他们喜极而泣,摘下兜帽,露出自己黝黑的脸庞,并用手指搓自己的眼皮,指缝间沁出泪。他们庆幸自己遇到了好人,并在此刻发誓要在这里再次安家立业。
云端他们跟着这群流民一起被引入城中,被安置在一排空置的房屋里。
这么多天来,他们总算有机会摘下兜帽,感受到阳光的温暖。
玩家们舒心地站在走廊的一侧,互相道一声晚安。
新增客户端道:“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洗一洗,在森林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天,感觉我浑身上下都是泥土的臭味儿,或许还有什么……呃,动物在地上留下的屎的味道。”
尖叫奶油立刻离他远远的:“你能不能不要把这些话说的如此有画面感?”
“有画面感倒是我的本事,奶油小姐,请不要羡慕我。”
云端听言,也抬起手嗅了嗅自己的袖子,的确闻到了一股泥土腥味,只不过没有新增客户端描述的那么严重。
“好吧,夏,”他轻快地说道,“是时候把自己洗干净,然后好好的休息。”
新增客户端:“得了吧,我看见夏每天晚上都不在帐篷里,就跑老远的溪边给你打水来。”
云端一愣,扭头就问:“那水不在旁边?”
夏舒展眉眼,将灰蓝的眼珠瞥开:“没有,不要听魔术师先生乱说。”
尖叫奶油刚进入房间,探过头来提高声音:“嘿,你们说过要去城市的服装店里买些外观的。”
“当然啦,没有人会放你鸽子。”
买衣服这件事,男玩家们倒是十分的积极,甚至和尖叫奶油不相上下,逛了这条街三四间服装店后,才勉强定下一身外观。
新增客户端重新换上正统魔术师长袍,珍惜的摸了摸上面的黑白格花纹:“瞧瞧,现在的我才是一位魔术师,之前就是街边变戏法的,不入眼,不能看……”
他没提之前那件装备去哪里了,队友们也默契地不去问,只是夸他穿这一身好看,合适。
魔术师得意的扬着下巴,刚想给大家表演一个首都魔术师的谢幕礼时,听见云端笑着来一句:“魔术师先生,你的兔子呢?”
兔子是咒语失败的产物,这更像是嘲笑他看上去……还是像个变戏法的。
新增客户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兄弟,我有能糊你一脸的鸽子,这要不要?”
云端从容地亮出短柄法杖的黑色魔力火焰,表示他也有变出烤鸽子戏法后,魔术师十分明智的转移话题。
服装店的店员们站在角落里,脸上仍然带着热情的笑容,只是有些人在窃窃私语,而有些人闭着嘴不说话,仅仅弯起唇角,那笑容在惨白的灯光下,着实有点瘆人。
云端悄悄观察了他们一会儿,凑到夏身边,轻声询问。
他道:“你觉不觉得,这座城市有点古怪?”
比如前几个小时刚进城的时候,接他们入城的守城军一言不发,一路上都十分沉默寡言,后来听沿街的人说,这是城主的亲卫军;
再比如他们入住的旅馆,坐在木柜台后面的老板给他们安排房间,同样一言不发,只拿一双眼睛看他们。
还有服装店的这群店员——有些十分正常地说笑,而有些站在另一边,看着他们,沉默不语,就连脸上的微笑看上去都不太对劲。
这时换衣间窗帘拉开,尖叫奶油身上套了件掐腰的祭祀袍,有着漂亮的小披肩和浅金色花纹,原先换下来的祭祀袍被她放进系统包裹。
队友们和会说话的店员一拥而上,围住她称赞骑士小姐的眼光真好,而云端思考片刻,在队伍频道里试探性地发了句话。
“你们觉不觉得,这座城市有古怪?”
大概是太笼统,怕队友没反应过来,云端又加了一句:“这一路走来,很多人都像发声不便一样,脸上地表情也很奇怪。”
队伍频道里尖叫奶油:“嗯嗯嗯。”
彻夜难眠:“啊?奇怪吗?”
新增客户端:“现在最奇怪的是,连夏都换了件新衣服,云端你怎么不动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