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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刚拐出藏身的小巷,就被眼前景象吓了一跳。

黑斗篷们居然真的能冲破守城军的阻拦,在驻扎郊区的军队到来之前直直冲进居里亚斯,现在街上零散游荡着穿着黑斗篷的人们,有的拿着武器,有的两手空空……这可能只是城里恰好有人穿斗篷上街。

云端就仅仅从墙边探头,就看见五六个黑斗篷在街边拐角一晃而过。

术士缩回脑袋,疑惑地蹙起眉头:“我还以为他们只是在城门口闹事,这怎么都都闹到城里去了。如果被抓起来,不得五年起步上不封顶?!”

身后尖叫奶油小声叫道:“哦!云端,你看那边!”

云端循着她的声音望去,恰好看见居里亚斯的居民从房门内走出。

是身形并不强壮的公民,神情紧张而麻木,包着头巾,咬住嘴唇,手上持有一根橡胶木棍,另一只手挎着篮子,看上去似乎是添置食材的买菜蓝,成色崭新,只是存在几处小缺口。

这些居民三两成对,焦急地关上门,发现周围没人后,稍微松口气,直接埋头往一个方向冲去,似乎是要买菜去。

云端猜测:“买个菜还要拿木棍,这是被吓得不轻啊。”

新增客户端停顿片刻,小声嘟哝说:“这题我会……嘿,别说话。几个月前居里亚斯就这样了,那个时候出现好多流浪汉抢劫,现在人倒是少了不少,不过看他们那个样子,这段时间的生活估计也不好过……”

他话还没说完,玩家们立刻把头缩回阴暗的小巷。

他们听见远方传来急促的鸣笛声,还有格外嘈杂的人声,碍于视野障碍,云端只好拜托骑士小姐:“奶油,你能飞上去看看那边什么情况吗?小心点,别被人看见翅膀。”

骑士伸手比了个没问题,再次飞下来时,她语速极快:“军队来了,黑斗篷被抓了很多人,现在押着往东边走。”

云端立刻脱了自己身上的斗篷,队友们也跟着脱掉,藏进系统包裹里。

他们装作“我和黑斗篷没有半个硬币的关系”,大摇大摆从巷子里出来,顺着居里亚斯本地人流动的方向,往中央广场去了。

绝大部分普通、临时加入的黑斗篷都直接被押走,而那些被供出在黑斗篷中有任何一点领袖权利的人们被带到中央广场上,双手背缚,沉默着。

围观的居民密密麻麻,仿佛刚从那个不知名的角落里钻出来一般。

喧闹声、吵闹声,格外刺耳。

直到军队的人将几具尸体抬出来,在场所有人才被一瞬间拉上拉链般,没了声响。

“直接在这里审问……?”云端有些不太理解,他压低声音。

夏没有回答,仅仅摇摇头,示意他接着往下看。

而魔术师则惊讶另一点:“尸体!他们死人了?!”

“副总统和法官先生前段时间刚离开居里亚斯,现在由我暂时代理审问这群人,”站在最前面的那个人说,他胸前的金徽章闪闪发光,映出他眼底不屑的笑意,“掀开他们的斗篷,看看这都是群什么人。”

斗篷兜帽被一个个粗暴地撕扯下,露出或清秀或粗犷的长相。

并不是罕见的面容,类似的长相就算在居里亚斯也是格外常见的存在,然而所有人表情大变,一致后退一步,露出惊恐神情。

这些摘下黑斗篷的某些人脸上,居然长着前段时间在居里亚斯流行过的怪病疮疤!

那是居里亚斯挥之不去的噩梦。无数人在那个冬天倒下,就连防护最严密的居里亚斯宫也有不少人中招。

他们每天都能看见黑色的裹尸袋从居里亚斯宫的小门里运出,送往位于城市另一端的殡仪馆。

无数人想从这座城市逃离,然而前任总统下达最严密的命令,就是封锁居里亚斯的城门。自然有不少人开始怨恨前任总统,认为他阻断了所有人逃生的生路。

这样的情绪一直在发酵,直到前任总统病逝,而外面又传来怪病横行的消息,人们才打消跑到另一座城市苟命的想法。

这同样把临时审问官吓得够呛,他支支吾吾半句话没说出来,也没敢和刚才一样近距离顶着他们脑袋说话,连连后退,一直退到他认为的安全距离外。

“不,不行,”他结结巴巴道,“马上把这群人押到监狱中!”

云端还在垫脚张望,玩家们左瞧瞧右瞧瞧,黑斗篷全被带走了,他们也没看见彻夜难眠的面孔。

亡灵没在这群人中,难道是被分到另一边去了

照理来说不太可能……如果是作为吉祥物的话。

围观的居民散了七七八八,他们不敢再继续跟下去,尤其是当看见这些闯入居里亚斯的暴徒脸上那可怖的疮疤后,更是恨不得和他们保持两座城池的距离。原本来聚集了些热闹的城市,一下重新变回之前安静萧瑟的模样。居民失去踪迹的一瞬,他们还以为自己重回塞蒂。

军队将黑斗篷大小领袖压入监狱,而术士和他的队友们在监狱门外沉默不语。

魔术师声音有些干涩:“我看见了迪夫的脸,他居然还有心情冲我笑。”

尖叫奶油的声音也同样干涩的不可思议:“我看见了不少熟面孔……明明只是说和平游行!”

“黑斗篷被抓的差不多,而我们还不知道彻夜在哪里,”云端看了看四周,先带他们去一个无人的安全角落,免得被有心人听了墙角,“这样,我们晚上走一趟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