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聆妤一直信任那对母子。

这次，定然是某些事态被改变，让沈聆妤发现了个中关窍。

顾怀宴沉吟了半晌：“你要搞死萧蘅？”

好歹是一国太子，虽然萧蘅的脑子蠢了点，但是有萧圣高这个多疑的皇帝在，没那么容易。

“他们都得死。”

沈聆妤此时不像个小姑娘，眼中仇恨漫天，提到萧蘅是嗜血的冷。

前世她沈家满门，爹爹哥哥，还有未来嫂嫂，都是被萧蘅母子害死的。

死的时候血染城墙，还在为西楚奋战。

还有顾怀宴，当年他在这儿受了多少屈辱。

再来一次，她怎么可能让恐惧重演！

这个皇城里的人早就烂透了，她不在乎这些人的性命。

顾怀宴不知道她口中的他们，包含了萧圣高和沈娇娇这些人。

但是看沈聆妤的表情，他才想通为什么这么久以来，她对萧蘅是那个态度。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想到这他眼中闪过一丝戾气。

他的母亲，同样被大靖那些披着羊皮的狼迫害至死。

所以这种仇恨他懂。

“所以萧蘅现在是敌，”顾怀宴跳出思绪：“你在我身上押注？为什么不选聂文勋？”

沈聆妤当然不敢说因为她知道顾怀宴是最后的赢家。

这样的话未免会叫顾怀宴惊恐。

想了想，她道：“因为你看起来最势微，也最不需要防备，萧蘅会为难你，却不会在你身上分去太多精力。”

沈聆妤说的是实话。

萧蘅与顾怀宴不对付，完全是为了拍萧圣高的马屁。

他胸中没有几两墨水，根本不会多加防范。

而大靖那边，顾怀墨一向端的是个好兄长的形象，也不会正面对顾怀宴下手。

顾怀宴不论是出身还是性子，都没到要劳动他们专门对付的份上。

顾怀宴听完没说话，但心底隐约有些不悦。

竟然是因为自己最弱，沈聆妤才选的他。

他绷着脸，对沈聆妤吐出的一句冷哼：“谢谢郡主看得起。”

“事成之后，”沈聆妤朝他看来：“西楚是你的。”

所以说到底，沈聆妤也不过是找一个盟友而已。

大家互相合作，他能通过沈聆妤做一些不好操作的事情，沈聆妤想为自己找个完美的退路。

各取所需。

换成任何人，都该对沈聆妤感激涕零了。

可是他不是，顾怀宴本可以不用依靠沈聆妤。

但是对于沈聆妤的条件，他竟然一时没有说出拒绝。

耳边的潮热已经散去。

两边鼎沸的人声渐起。

沈聆妤刚哭过有点不自然，迈腿的时候差点同手同脚：“去找他们。”

顾怀宴落后了一步。

头顶似乎传来一声动静，他抬眸一看，跟夙乙那面无表情的脸来了个四目相对。

夙乙往自己嘴上比了个缝针的动作。

想了想，顾怀宴勾手让他下来。

“找我？”夙乙不知道他找自己什么事：“上次给多了，这次可以不用给。”

顾怀宴目光冰冷：“下次你离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