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许岁晚睡意全无，蹭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谁死了？”

“宗觞啊，那个死变态。”

“消息确切吗？”

“你还怀疑我啊，千真万确！”黄顶这声音，兴奋得能把许岁晚卧室的天花板给炸掉。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死的？”

“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警方那边打探不出来了，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宗觞这次真完了。”

许岁晚攥紧手机，久久沉默。

黄顶在那边高谈阔论，还想找许岁晚好好庆祝一番。

“姐妹，晚上一起吃大餐，我请客！”

在黄顶看来，宗觞就是不折不扣的人渣，把许岁晚好好的一个人都折磨出毛病来了，死了活该！

那边一直没有说话声，黄顶轻喊了句，“岁晚？”

“我还有事，挂了。”

许岁晚垂放在身侧的手有些抖，没有想象中那样的激奋，她心里不定，总觉得要出什么事，或者已经出了什么事。

她赶紧打了楚妄的电话。

男人的声音很沉，许岁晚迫不及待开口，“楚妄……”

“我这会有事，晚点联系你。”

许岁晚闻言，只得说了声好。

宗觞被杀这么大的事，没一会功夫，就席卷了南淮市各大新闻版块的头条。

许岁晚也是首当其冲，毕竟谁都想得到第一手资料。

但警方那边只是发了一则简单的声明，宗觞的名字都用宗某代替了，一切都要等调查结果出来再说。

一直到晚上，楚妄才让江怀接了许岁晚过去。

他心情看着很好，正在活动室内打着桌球。

球桌边上放了杯酒，随着一个黑球被冲击进洞，红色的酒渍摇晃到了杯口。

楚妄站直身，擦着球杆。

“高兴吗？”

许岁晚心里咯噔下，她心惊胆战了一整天的。

许岁晚走到他身前，直直问道：“你让人做的？”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高兴吗？”

许岁晚握住了男人的手臂，“楚妄，宗觞的死和你有关吗？你和我说实话。”

怎么没关系呢？

确实是他将宗觞逼上死路的。

用无数个小陷阱，循序渐进地引诱着他，一步步让他深陷装满毒刺的深坑里。

楚妄断光了他的后路，拔光了他的獠牙，别人对宗觞出手的时候，他才会变得毫无招架之力。

他面色轻松，捏了捏许岁晚的脸。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没动手，也没让我的人动手。”

许岁晚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安慰她。

“真的？别骗我。”

楚妄的目光从许岁晚的脸上，挪到了她的胸前，他对她的工作很了解，自然也知道这枚胸针是什么意思。

楚妄将它摘下来，拿在手里端看着，“不会是拍我的吧？”

“白天出去跑新闻，忘记摘下来了。”

许岁晚这一天都过得浑浑噩噩，她将胸针拿回来，放到了包里。

“宗觞死在别人手里，最好，我就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