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连番四次的被定远侯的小侯爷侮辱,我们也再三忍让、退让。”
“可现如今,他们竟然还不满意?竟然还要出言蛊惑成王殿下。”
“我们也不知道薛涛到底对成王说了什么传言,竟让成王怀疑起了我们家季儿的真心!”
陆幼龄言辞恳切,眼圈泛红,活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等待伸冤一般。
这般演技,就算是裴绍,也不得不叹服。
也无怪陆幼龄自从入仕,便平步青云,成为大离最年轻的太常卿。
细细数来,至今,也有三十余年了。
陆幼龄凭着这份演技,不飞黄腾达,都是咄咄怪事了!
裴绍心中叹气,陆幼龄此人能力尚可,文采卓绝,坐这太常卿之位正适合。
只可惜,心术不正,还连带着陆风季长成了一棵歪树。
成王表情略带遗憾,摇了摇头,右手也下意识轻拍一下轮椅的扶手,似是痛心疾首。
“陆风季陆公子文采斐然,京中也有美名,可惜,文乃古人作,名为陆郎占啊!”
这就是说陆风季抄袭古诗,当成自己的大作了。
“还君子无度,不思悔改,一心害人。”
这话是说陆风季小肚鸡肠,用了些阴私手段,想把薛涛毁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陆公子却只贪恋美色,手段卑鄙,为君子不齿。”
这便是在揭穿陆风季下流好色的龌龊脸皮了。
每说一句,陆风季的脸便白上一分,三句言毕,陆风季已面无人色。
成王最后叹了口气。为的是卿本佳人,奈何做贼,也为的是自己从前交友的真心。
“陆公子,莫以为本王爷全然不知。
在你跟随我出入的那段时间,借着我的名头,欺男霸女,养肥亲家,收受贿赂……
要不是本王爷有所察觉,恐怕现在本王爷的名声,便如同民间所说的臭鸡蛋。
臭不可闻了吧?”
听完这话,陆风季已经完全无法做出反应。
他嘴唇颤抖,整个人摊在座椅上,脑海当中一片空白,说不出任何话来。
当年,他刚刚攀上了成王这条大腿,是有些春风得意、得意忘形了。
因此也仗着成王之名声,在外面胡作非为了些许。
不过很快,陆幼龄就赶来提点了他,让他不要如此高调。
有些事情,如是想做,那只需要借着陆家的权势即可。
没有必要非要用成王的名声来打压他人。
否则,若是成王一朝知晓,恐怕内心也会不悦。
有些时候,竭泽而渔是不行的,还是要徐徐图之。
因此陆风季后来也不再做这些事情。
而是转而用他自家的权势,继续做着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不想这些事情成王竟是全都知道了,想必成王一定很失望吧。
陆风季内心狠狠地一动。
他曾经以为,成王会成为他最大的依仗。
没想到现在这面高墙,却是正面砸了下来,将陆风季压在下面,无法呼吸。
这种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感觉并不好受,陆风季到底还是年轻,心里已经快要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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