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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来独奏《在那安息之港》,但在屋子后部的人们陆续从金恩站着挥手的门口走出去了。两个戴着饰有花束的帽子的中年妇女悄悄地哭泣着。
他们在渐渐浅下去的酒碗周围推推搡搡,又喊又嚷。从舞厅里传来短号雄浑的乐声。两个拎着衣箱的浑身脏兮兮的年轻人使劲地朝桌子挤去,嘴里单调地喊着“让开,让开”。他们打开箱子,把一瓶瓶酒放在桌子上,这时正在当众哭泣的金恩打开酒瓶往碗里倒。“来啊,乡亲们。即使他是我的亲生儿子,我也不会爱得他更深。”他用嘶哑的嗓音高声说,一面用袖口擦脸。
一名招待端着一碗冰块和水果侧身挤到桌边,正要往酒碗里倒。“你他妈的想干什么?”金恩说,“把泔脚往酒里倒?你他妈的给我滚。”
“好啊——!”人们高喊着,互相使劲地碰杯,喧闹声淹没了一切,只有金恩还在继续演他的哑剧,拍掉招待手里的那碗水果,又忙着往酒碗里倒酒,有些倒进人们伸出的杯子里,有些溅在人们的手上。那两个年轻人正在拼命开瓶子。
舞厅老板仿佛被一阵刺耳的铜管乐声卷了过来,突然出现在房门口;脸色焦躁不安,挥动着双手。“来啊,乡亲们,”他喊道,“咱们先把音乐节目演完。这可花了我们不少钱呢。”
“去他的。”大伙儿高喊。
“花谁的钱啊?”
“谁在乎呢?”
“花谁的钱啊?”
“谁舍不得了?我来付钱吧。老天爷啊,我愿意花钱给他办两个葬礼。”
“乡亲们!乡亲们!”舞厅老板大声喊道,“你们难道不知道那间屋子里有口棺材?”
“花谁的钱啊?”
“啤酒[58]?”金恩说,“啤酒?”他用嘶哑的嗓音说,“难道这儿有人想侮辱我,用——”
“他舍不得给雷德花钱。”
“谁舍不得了?”
“乔[59]啊,那个混账东西。”
“难道这儿有人想侮辱我——”
“那咱们换个地方办葬礼吧。城里又不是只有这个地方。”
“咱们把乔换掉。”
“把这兔崽子装进棺材里。咱们办两个葬礼吧。”
“啤酒?啤酒?难道这儿有人——”
“把这兔崽子装进棺材里。看他喜欢不喜欢。”
“把这兔崽子装进棺材里。”那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尖叫道。人们拥向门口,舞厅老板正站在那里高举双手使劲挥舞,他的